他现在应该是快要死了吧。

所以，才能见到这个人。

“可能是因为……”谢枝枫停顿了一下，用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也见过你狼狈时的样子。”

“这是代价。我当初侥幸地在你虚弱的时候碰到了你，现在就需要为当初的幸运而付出代价。”谢枝枫突然笑了一下，他其实很少笑，但一旦笑起来就十分灿烂。

谢枝枫看到穆泠的睫毛突然轻颤了一下，那双什么都入不了的眼睛里面有着他的身影。

“你觉得你碰上我是幸运？”

那道声音很轻很轻，谢枝枫愣了一下，他看到站在他前面的少年突然笑了一下。那最后的两个字被他拖得很长，这是谢枝枫第一次见他这样说话。

他看着穆泠像是天使一般的羽毛微微颤着，就像是小勾子一样，让人的心不由地随着那睫毛一起颤动。穆泠的眉眼和唇角一起弯了起来，满地的刺眼鲜血，身后丑陋狰狞的妖兽，笑着的少年显得尤为好看。

出尘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艳色，宛若桃花盛开。没有了平日里的不容接近，此刻的少年反而是如同某种罪恶。

只一眼，便让人心甘情愿地堕入深渊。

谢枝枫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的疼。

因为他感受到穆泠在说这句话之前停顿了一下。

“是幸运。”谢枝枫有些无措地重复了一遍。

只是少年却似乎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重新恢复了冷淡的样子，那浅色的嘴唇微微张了一下，“谢枝枫，我说过，再见面的时候，我会送你一场机缘。”

谢枝枫一怔，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穆泠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眼神里面似乎有些委屈。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待在筑基后期，没有办法进入金丹期吗？”穆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出了答案，“因为现在的三千大道中没有你的道。”

身为小说的主角，谢枝枫所修的道是自我，脱离于三千大道之外。

“没有我的道？”谢枝枫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