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官怕就是这个念头,不过属下也没让他得逞,毕竟,人在属下的手里,而且当时进城的无常司人手可是够够的!但就是少不了跟上了一群狗皮膏药,路上遇到了一次劫杀,那群捕快不但没帮上忙,反而还趁着我们兄弟跟人拼命,想押着犯人走!娘的,他们跑的时候还说什么是把凶徒引走,让我们快跑?!”
第204章
冯铮担心问:“我们的人手可有不好的?”
“大人放心,就伤了七八个, 那群蹦出来的歹人, 多是当地被收买的绿林。却是还算仗义, 他们还以为囚车上的是哪里的老大,知道是蒙元人的奸细, 非但没继续难为我们,还反过去打那帮子主使人。囚车上的人和伤员虽然慢一步,但也就是慢了一天,明天就能到了。哎哟!大人!”
卢斯给了周二一个脑瓜崩:“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先说啊!不管多确定的事情, 还是上一道保险的好,以防万一,派人出去接一下吧。”
暂时告一段落, 两人派了四个总旗两百人出去接人, 勉强算是放心了。
眼看着接人的人出去了, 三人才回来,继续问的就主要是小侯爷的身体状况了。
吸毒这件事,不是你只有犯瘾的那段时间变得不可控,而是只要染上毒瘾, 即便不犯瘾的状态下, 大多数人的精神也是不正常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狂躁,易怒,羞耻之心和正常的思维也被逐渐消磨。
但是, 人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还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或者说,在没有犯瘾的时候,自控能力还没有完全失去,小侯爷就属于这比较少的一种。
他在被周二救出来之后,清醒并且还算有一定体力的时候,跟周二说了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卢斯和冯铮推测的,小侯爷是力竭之后,被抓住的。在他被俘期后,养伤养了一段时间,蒙元人看他不像是要降的样子,却依旧以礼相待,且什么也不来问他。小侯爷正闹不准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整个人酸软无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接着就越来越难受,越来越难受,难受得他在帐篷里打滚,惨叫。他难受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间一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取代了之前折磨一般的难受。
他被抓的时候,太子已经到了边镇,高级将领都知道太子是为什么来的,知道蒙元人手里大概是掌握了一种名为鸦片的药。小侯爷自然也听说过,可是那时候多少以为对那药的描述有些过于夸大其词——又不是话本,什么东西只是闻一闻能够让人不可自控到那种地步?如今他自己不知不觉中着了道,他只能说哪里是夸大啊,分明是说简单了。
从这天开始,蒙元人就每天都来问他问题了。
只有他回答问题回答得满意了,才会给他用药。他初时还能够憋着不说,或者嚷嚷一些没意义的东西,可是后来瘾上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小侯爷觉得这样不行,他就开始不那么硬绷着了,先是说他自己那个小城的,后来又瞎编其他城和军中的事情。
他后来瞎编的这些有的被拆穿,当天他就得不到药,有的没被拆穿。而且对方经常反复询问,他当时的情况,脑袋里一片混沌,前一刻说的话后一刻都会忘记,更不用说瞎编出来的东西,所以没被拆穿的基本上也拆得差不多了。那些人不打他,就是不给他药。
痛苦归痛苦,小侯爷发现,他在停了两天的药之后,脑袋反而清醒了许多,可无奈,他不想要药的时候,对方又给他了。等到后来,对方突然就把他从外头转移了,一路朝中原来。并且,路上询问他的,开始从军机之事,变成了他自己的家事。
小侯爷知道不对,可是也只能用瞎编乱造来反抗。结果自然是被对方发现,被禁药。
后来看见了那孩子,小侯爷就彻底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一直到半个月前,小侯爷抓住机会,打破了一个监视者的脑袋。那些人就把关起来,不给他药,这也是小侯爷猜到的。
他被关了三天,只有少量的食水,可是头脑一天比一天清晰。然后,他就逃出来了。
可倒霉催的,他碰见了个傻逼县令,又很幸运的碰上了周二。不过,无常司的人手去的还是慢了一步。那些蒙元人发现,还是天天给小侯爷药,让他老老实实的更方便些,所以又给了他鸦片、
卢斯皱着眉,这种重复强制戒断又上瘾的情况,对人的伤害极大。想想这位小侯爷,卢斯只能竖个大母猪,对他说一句“爷们”了。
“将军,还有一件事。”
卢斯:“卖关子做什么?有什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