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落死死掐住掌心。
不过是初试罢了,决赛之时无数修真界大能会来观赛,上一届美人榜榜首也会来。
那才是他该看重的舞台。
秋辞落挥下最后一笔,朝天穹看去。却见玉流光正定定望向地面,不知是在看哪。
多半是他。
秋辞落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
那些人的目光,与玉家家主相比,实在是无足轻重了。
……
“第二十五名参试者,苏逆天。”
苏逆天深吸一口气,朝台上走去。绕过萧而行时,萧而行伸手比了个“一”。
苏逆天有些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来参加比赛时,他和萧而行约定好,第一必是他们两人之一。
为的是扭转那股喜好病弱无助美人的风气。
不知为何,苏逆天忍不住想起了江近月的舞。
若非他身体虚弱,苏逆天心中的第一便是他。
可是……身体虚弱,不代表他就不是强者。
苏逆天收回思绪,上台吹奏了玉箫。
他的箫声久负盛名,这一回更是用上了十成功力,瞬间引得无数人痴迷沉醉。
下台后,苏逆天捏紧手中玉牌,第一次为一个排名而深深紧张起来。
他既希望自己或是萧而行能是第一,又希望那人是江近月。
比试持续了整整一日。
便是秋似弈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来。
且不说傅九寒他们不见踪影,单说这参试之人,许多人招式绵软,完全不像是在攻击。
因此,比试刚一结束,秋似弈就撇开人群,朝石碑走去。
待看清了上面所写内容后,秋似弈整个人如遭雷击!
难怪这里有两座山,这仙缘大会竟是分为美人榜和英才榜。
而他去的,不巧正是美人榜。
秋似弈:“……”他要收回先前喜欢这个世界的话。
沉思片刻,秋似弈缓缓呼出一口气,瞬间冷静下来。
美人榜,自然脸是最重要的。难怪那些人的招式绵软无力,估计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容貌而已。
他这张脸,在俊男美女如云的美人榜,实在有些平平无奇了。
秋似弈抬手摁了一下脸上的易容,确认易容未出问题,他便放心了下来,继续看向石碑上的规矩。
初试之后,玉牌上面会出现排名。
排行前三之人,将各自率领一部分进入决赛的修士,共同展示才艺。
毕竟美是比较出来的,比起独自展示才艺,能在一众美人中脱颖而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美人。
而排名在两百名以外的修士,则只能遗憾下山,失去争夺机缘的机会了。
秋似弈看向手中玉牌,此刻上面仍是一片空白。
他便抓紧时间走回屋子,打算提前收拾东西。
屋内空荡荡的,苏逆天不知去了哪里。
秋似弈松了口气,一想到先前他在苏逆天面前发誓要拿第一的场景,他就恨不得立刻下山。
腰间的玉牌忽然轻轻颤动起来。
秋似弈立即拿起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他怎么拿第一了?!
秋似弈抓住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那刺目的“一”仍旧没有消失。
就在这时候,他手上的阵法传来轻响,是圣人的残魂苏醒了。
玉京生刚一苏醒,就将神识探出了一下,恰好撞上了秋似弈掌心的玉牌。
好家伙,果然让他拿第一了。
玉京生笑道:“看来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有他在,只待秋似弈取得决赛的第一,便能顺利在一众机缘中选走炼心镜。
秋似弈:“……”
顿了顿,秋似弈道:“不顺利。”
“嗯?”玉京生听出了秋似弈语气中的古怪,这人向来是天塌下来也不眨眼的性格,此刻声音中却透出一丝弱小无助的意味。
一定是他的错觉。
“我拿了美人榜的初试第一。”
玉京生:“……”
顿了顿,玉京生问道:“我记得,美人榜是要比才情的。你干了什么?”
好问题,秋似弈也想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两道脚步声,正是苏逆天和萧而行。
“既然你我都不是第一,那第一应该是江近月吧?毕竟,他的舞姿确实……”
舞姿?
秋似弈心中郁闷得快要吐血,世界上竟有如此离谱的巧合。
天知道,他只是怕暴露自己的攻击路数,才选择了不停躲避攻击。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恐怕等苏逆天和萧而行察觉到他在屋中,就要过来亲自问他排名了。
秋似弈恨不得原地消失,但眼看两人马上就要闯进来,他只好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彻底遮住了自己。
屋门轻动。
苏逆天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轻轻抖动的被子。
他赶紧拉着萧而行退了出去。
直到两人走远,萧而行才问道:“怎么了?”
苏逆天叹气,轻声道:“江近月恐怕是又发病了,这才急匆匆地离开初试之地,独自回了屋子。”
“又发病了?”萧而行皱眉道:“我看他比试之时身姿灵活,何时发病过?”
“就在刚比完的时候,原本我也没看出来,直到递给他一件披风……他应该是一直强忍着不让旁人察觉。”
萧而行一时沉默。
打从知晓江近月有可能拿第一时,他便想了无数的办法,要在决赛中胜过他。
这一回初试江近月的表现确实很惊艳,也不像是希望用病弱之躯博取怜惜的样子。
可萧而行没忘记初见那一回,江近月在山道骤然发病的模样。
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打算决赛时才露出病弱之态呢?
可如今再看,或许江近月从未打算将自己的病痛轻易示人。
两人一时沉默。
屋内。
秋似弈见两人走了,缓缓松了口气,掀开被子。
既然他已经弄清楚了误会,自然不会靠“舞姿”继续比赛。万一真的拿到什么第一美人的名头……
草。
可就此退出,如何拿到炼心镜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傅九寒他们很强,拿到英才榜第一的概率极大,可秋似弈还是习惯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实,此事尚有转机。”玉京生开口道:“你再坚持片刻,继续参加美人榜的决赛,随便糊弄一下就好。另一边英才榜的决赛,所有人会被传送到一处小秘境里,里面的一切都会以光幕投射出来被外人看见。”
“那秘境的主人是我,到时候我会用些手段,制造意外将你弄进去。”
“你在里面,横空出世拿下第一岂不快哉!”
秋似弈顿时坐直了身体。
他好了。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地赞叹声, 秋似弈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弯起了一些。
沸雪滚过喉咙,分明不是酒,却烧得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并非是贪杯之人。
起初喝酒, 是为了解忧。
毕竟这反派, 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明明他天赋不输主角, 也日日用功不敢有片刻松懈。可命格所限,最后总要走上穷途末路, 一身所学被斥为邪魔外道, 只配栖在黑暗里。
但再一想, 若不是被反派系统选中,他就只是书里一个没名没姓的炮灰,活不了两章就要死了, 便觉得这日子也不错。
秋似弈收回思绪。
今日这酒不是酒,他却品出了几分真正的洒脱意气。
他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秋似弈朝台下走,视线一路掠过其他修士, 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惊艳之色。
对于自己的战斗技巧,秋似弈相当有自信。那是真正从生死之战中磨砺出来的,岂是寻常功法秘籍能比的。
也难怪那些人眼睛都看直了。
“江近月!你、你……”苏逆天激动地拉着秋似弈坐下,想要诉说自己方才观舞时的感动。
乐音无形, 秋似弈的舞姿却将那金戈之音的画面展现了出来, 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共鸣之感。
那份无畏无惧又潇洒不羁的意境, 实在令人神往。
然而,两人隔得近了,苏逆天的目光骤然一缩。
江近月穿的白色衣袍本就宽大, 在台上跳舞又难免扯动领口, 方才苏逆天远远瞧着, 只觉得宽袍广袖, 格外疏旷。
如今离得近了,才见衣衫略松,隐约露出了深藏其下的莹白肌肤。
他神情一肃,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
秋似弈:“?”苏逆天是不是对他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苏逆天说完后,视线落到了第一排的修士身上,果然见几个人朝这边看。
他直接将披风解了,给秋似弈披上,说道:“冷了吧。”
秋似弈正要拒绝,一股温热将他包裹起来,暖意荡开,瞬间通体舒畅。
然后他就……低低喘息了起来。
若他是常人身体,方才哪些闪躲根本不费力气。
可这个身体太虚弱了。此刻灵气抽空,经脉骨肉失了润泽,每一处都疼了起来。
原本置身风雪,尚能提着一口气坚持。可一旦被温暖包裹,人的心防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各种疼痛糅合,秋似弈一时有些脱力,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苏逆天心头一紧,盯着秋似弈的脸不敢移开视线。
秋似弈的睫毛长而纤细,方才也沾了碎雪。此刻被斗篷的热气一蒸,碎雪消融,整个睫毛湿漉漉的。
他许是难受的厉害,睫毛轻颤,水珠砸下来,沾湿了浅淡的唇。
可很快,秋似弈就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很亮,没有半分孱弱之气。
“不用。”秋似弈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哑:“本来也没觉得冷,披上反而冷了。”
苏逆天微微怔住。
台上。
秋辞落气得面色发黑,险些要当众摔笔。
他运气实在差,刚好排在江近月后面。便是有七分实力也给衬成了五分。
更可恨的是,许多人还沉浸在方才那一舞里,下意识就朝江近月看去,竟没几个人关心他的才艺。
虽说,比试时人人是参试者而非看客,没有规定必须认真观看其他人的比试。
可他是谁!他是秋家家主,这些人怎么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无视他!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地赞叹声, 秋似弈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弯起了一些。
沸雪滚过喉咙,分明不是酒,却烧得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并非是贪杯之人。
起初喝酒, 是为了解忧。
毕竟这反派, 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明明他天赋不输主角, 也日日用功不敢有片刻松懈。可命格所限,最后总要走上穷途末路, 一身所学被斥为邪魔外道, 只配栖在黑暗里。
但再一想, 若不是被反派系统选中,他就只是书里一个没名没姓的炮灰,活不了两章就要死了, 便觉得这日子也不错。
秋似弈收回思绪。
今日这酒不是酒,他却品出了几分真正的洒脱意气。
他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秋似弈朝台下走,视线一路掠过其他修士, 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惊艳之色。
对于自己的战斗技巧,秋似弈相当有自信。那是真正从生死之战中磨砺出来的,岂是寻常功法秘籍能比的。
也难怪那些人眼睛都看直了。
“江近月!你、你……”苏逆天激动地拉着秋似弈坐下,想要诉说自己方才观舞时的感动。
乐音无形, 秋似弈的舞姿却将那金戈之音的画面展现了出来, 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共鸣之感。
那份无畏无惧又潇洒不羁的意境, 实在令人神往。
然而,两人隔得近了,苏逆天的目光骤然一缩。
江近月穿的白色衣袍本就宽大, 在台上跳舞又难免扯动领口, 方才苏逆天远远瞧着, 只觉得宽袍广袖, 格外疏旷。
如今离得近了,才见衣衫略松,隐约露出了深藏其下的莹白肌肤。
他神情一肃,说道:“你要保护好自己。”
秋似弈:“?”苏逆天是不是对他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苏逆天说完后,视线落到了第一排的修士身上,果然见几个人朝这边看。
他直接将披风解了,给秋似弈披上,说道:“冷了吧。”
秋似弈正要拒绝,一股温热将他包裹起来,暖意荡开,瞬间通体舒畅。
然后他就……低低喘息了起来。
若他是常人身体,方才哪些闪躲根本不费力气。
可这个身体太虚弱了。此刻灵气抽空,经脉骨肉失了润泽,每一处都疼了起来。
原本置身风雪,尚能提着一口气坚持。可一旦被温暖包裹,人的心防也渐渐松懈了下来。
各种疼痛糅合,秋似弈一时有些脱力,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苏逆天心头一紧,盯着秋似弈的脸不敢移开视线。
秋似弈的睫毛长而纤细,方才也沾了碎雪。此刻被斗篷的热气一蒸,碎雪消融,整个睫毛湿漉漉的。
他许是难受的厉害,睫毛轻颤,水珠砸下来,沾湿了浅淡的唇。
可很快,秋似弈就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很亮,没有半分孱弱之气。
“不用。”秋似弈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哑:“本来也没觉得冷,披上反而冷了。”
苏逆天微微怔住。
台上。
秋辞落气得面色发黑,险些要当众摔笔。
他运气实在差,刚好排在江近月后面。便是有七分实力也给衬成了五分。
更可恨的是,许多人还沉浸在方才那一舞里,下意识就朝江近月看去,竟没几个人关心他的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