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信的。”戚云恒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好。”欧阳把玉壶从袖口里退了出来,塞进戚云恒的手中,“从今天开始,把这只水壶随身带着——就算不能随身带着,也要藏好收好,绝对绝对不要让其他人接触。”
“这……”
“除此以外,你还要记得给壶里灌满水——只要是干净的清水便可,不拘于来自何处,泉水还是井水。”欧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水注满后,放置三日——记住,是最少三日,三十六个时辰,多可以,少不行。时间足够之后,才可以饮用,最好一次喝完,然后再重新灌注,再放置三日,如此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一口气说完,欧阳便闭上了嘴巴。
戚云恒怔怔地看着欧阳,忽然间灵光一闪,脱口问道:“我以前……喝过这种水?”
“我在的时候。”欧阳没有否认,“还有在我府里的时候。”
戚云恒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他夜夜笙歌还那么精力充沛,节制起来反倒没了精神!
果真是有原因的!
“此事是我疏忽,你莫要胡乱猜忌,牵扯了无辜。”欧阳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但凡你稍稍节制一点,别那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么一桩事情。”
戚云恒直盯盯地看了欧阳一会儿,把他说出来的这番话和以往发生过的事情一对照,一结合,一联想,愈发肯定了自己曾经萌生出的猜测。
——他家皇夫,真的是有过大造化的!
虽然欧阳至今也不肯与他分享这个秘密,但也不曾对他吝啬,早前送了宝甲,如今又赠了宝物;更早的时候,还送过玉玺、黄金,以及救命的粮食;再往前面追溯,也同样是对他助益良多。
将心比心,戚云恒很清楚,若是易地而处,他绝不会比欧阳做得更好。
“重檐……”戚云恒左手握住玉壶,右手抓着欧阳的右手,正想告诉他,自己只有谢意,绝无他想,室外便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奴婢有事禀奏!”魏公公的声音随之响起。
“进!”戚云恒松开欧阳的手,并把欧阳交给自己的玉壶收入衣袖之中。
他刚把这个小动作完成,魏公公也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太后娘娘正朝这边过来,禁卫们许是拦不住。”因事情紧急,魏公公语速极快。
“她来做甚?”戚云恒立刻皱眉。
云太后被欧阳用热油烫出来的伤以及用酒樽砸出来的伤都已痊愈,只是伤了脸面——字面上的意思,留了疤痕,不必戚云恒阻拦便再不肯出来见人,在自己宫里的时候也总带着面具,只是进食和休憩的时候才会摘下。
但心念一转,戚云恒便明白过来。
显然,他昏倒的事泄露了,让太后云氏得了消息。
“不必拦她。”戚云恒冷冷说道,“请六位尚书在隔壁避让一下,他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没必要平白无故地多折一次腰。”
“诺。”魏公公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