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暗地里,微臣一直都在秘密调查此事。终不负苦心人,今日方方得到些眉目。”
“哦?有何眉目,你且细细说来。”
“是,皇上。”宇文化及毕恭毕敬道,“微臣命人偷偷潜入张宣书房,结果搜出一打张宣给那叛贼伍云召的书信,前次大军何时出发,由谁领军都说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麻叔谋麻将军才会大败而归。还有上次营救伍云召那群黑衣人也是张宣家人,为首的正是张宣之子,素有文武全才之称的张称金。”
罗成心下一突,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宇文化及,已然坐实了他污蔑的行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黑衣人的来历!
好一招一箭双雕,既能铲除异己,又能把自己从麻叔谋和张大新失利的战事中摘出来。
罗成正想跪下替那素不相识,但却确确实实被冤枉的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声辩。
就听哐当一声,杨广手边的茶杯被摔落在地,杨广横眉怒目,冷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宇文化及弯腰低头,四平八稳道:“臣不敢有所欺瞒。”
“方才听皇上所说,短短数十日,南阳关便再度失守,更是坚定了微臣的猜测,微臣请求皇上派人随我前去张宣府上一查究竟,必定能查到些什么,将那张宣治罪。”
“好,朕这就下令,你去搜查张宣府上,还有把那张宣抓来一问究竟。若真是如此,下场犹如那叛逆的伍家!”杨广满腔恼怒,拍案而起。
罗成紧抿着唇,双手紧握,指甲深嵌进肉里,亦不知觉疼痛,如今还不是冲动的时候,看杨广和宇文化及的意思,张家怕是会毁之一旦,此事还与他放走伍云召有关,若让他无辜之人受累,他也做不到心安。
如此,这张宣一家,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上一救。
弗一出宫,罗成回到北平府,打听了张家府宅,大步流星就要赶往张家。
临出门时,脚步一顿,折回书房,不多久便走了出来,将手中一封书信交给心腹,命他速速送往幽州北平府。
之后,便匆忙赶往张家府宅。
罗成未及跟前,就见张家大门大开,许多百姓都在张家门前围观,窃窃私语,说到这张家之所以受罪,无非是拒了丞相的提亲,真是可怜见的。
不多久,不少张家人和仆人被戴上镣铐,老幼妇孺哭哭啼啼,被推搡着出门。
大门前,有个十余岁的小姑娘走得慢些,被兵士抽了鞭子,小姑娘哇得一声哭得凄惨。
“装什么装?你们这些人最后都得被砍头,如今不过是被抽几下,还敢哭闹。”那兵士恶狠狠道。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为虎作伥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骂人的是个老人,虽身着官袍,此刻却狼狈不堪,官袍上还隐约可见脚印,多说两句话,都喘得厉害,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
此人正是刚正不阿,胆敢与宇文化及叫板的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
“哟,老东西,你还当自己还是右堂将军呢?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老夫所犯何罪?”老人挺直了脊背,硬气道,丝毫不折损其气概。
“嘿……还装傻,丞相已经收集到证据,你勾结南阳关反贼伍云召,这会儿还敢叫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宣轻蔑一笑道,“老夫就是没有那本事,要真有那本事,必然会誓死保住伍老王爷唯一的血脉。想那伍老王爷忠肝义胆,却被宇文化及这等奸臣贼子害得满门抄斩。”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张宣怒吼道,直直吐出了口鲜血,印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辱骂丞相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兵士一脚将他提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