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卷入夺嫡之争是萧家的组训。”
“也是你们家有底气啊。像我们镇北伯府,听着是风光得很,可是独木难支!”
萧家人在朝的人头数不下二十人,大大小小的官职上都有。有要员,也有清水衙门的。但是有一点很突出,齐心!
他们不依赖皇帝的好恶,就能很淡定的当纯臣。可楚元从崭露头角,就简在帝心,福祸相依啊。
两人正很闲适的在湖里划船,楚寿匆匆走到凉亭处。
谢穆宁便转了方向划了过去。
摇摇、晃晃察觉身下快起来了,转头看过去。
谢穆宁瞅着他们圆滚滚的小身子,想起曾经也珠圆玉润的萧如斐有些感慨。
罢了,一家子能整整齐齐的,艰难点又算什么?
划到凉亭前,楚寿道:“外头在传秦王和太子殿下的口味差不多。之前曾经蒙面向太子殿下献舞的黄杉女子,如今成了秦王的女人。”
萧如斐瞪大眼,“白敏舒?”
谢穆宁点点头。
不过萧如斐知情,外头的人可不知情。如今都在猜到底是秦王后院的哪一位呢。
别说,秦王后院还真有几位细腰美人。
野猫事件目前还在查证中,暂无结论。这件事应该是东宫抛出来的。
肯定不能直接点出黄杉女子就是白敏舒,如今是秦王的外室。
得让这件事发酵一下,让秦王后院那几位细腰美人都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把事情炒热了,赢得了足够关注再说。
但如果白尚的案子没有进展,这种事情就是风流韵事。即便揭破了白敏舒身份,也只能让人觉得秦王太过糊涂,掀不起大的风浪来。
难不成,真查出些什么来了?
不过,德王病重,德安郡主是不可能出来找她玩耍了。就是两天后给云楚添妆她也未必会亲自去的。
德王世子也不方便登门。
而她虽然在京城,却是别人眼中的妇道人家,也不便登门去探望德王。
果然是独木难支!
楚元那两个侄子,一个谋害家中子嗣被逐出家门,一个当逃兵娶了北戎女人。真的是!
要不然,这种时候就是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了。
她总不能叫铮儿这个六七岁的娃娃代表镇北伯府去探望德王吧。
不得已,还是得麻烦舅舅。
摇摇、晃晃看船停下不动了,挪过来想把谢穆宁手中的双桨拿过去划船。
谢穆宁给了他们,对他们来说着实有点重,拿不起!
俩小子这才不得不放弃,然后就闹着不坐船了。他们都不能动,没有大船有意思。
“行,不划了,就在凉亭里观花赏鱼。”
晚一些,明章来告诉谢穆宁,“白尚身上确实还有别的案子,脏银可能真的没搜出来完。德王世子告了假,事情交给副手在查。”
不过东宫这次的目的就是把秦王套进去,查不查得出来不是很要紧。
只要皇帝知道了这么一回事,朝野也知道就行了。
包庇犯官之女,不管是为了贪图美色,还是为了银子,这可对秦王的形象都是一重打击。
当然,在皇帝那里更要命的还是为了银子。毕竟他自己也曾经享用过犯官之女的。
而在民间,秦王会很长一段时间和桃色事件联系在一起。这种人如果能上位当储君,会天下大哗。
但如果破坏不了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桃色事件无伤大雅。
皇帝是很忌讳秦王拉拢官员和将领。但一番惩处和人事调动后,他自认已经斩尽秦王爪牙的话,就不会太放在心上了。
楚俊彦会因为残害子嗣被逐出家门,实际上在皇家这不算什么大事的。千百年来,历朝历代,自相残杀的皇子还少了么?
但加上白尚的案子就不一样了。
尤其之前秦王还言之凿凿他派人接触白尚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给皇帝分忧。
在家休息了两日,谢穆宁趁两个儿子午睡去了云阳侯府给云楚添妆。
云舒把她迎进去,“头一次迎楚夫人进去,一晃眼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您家娃娃都一岁多了。”
谢穆宁笑,“可不是。你姐的婚事之后就是你的婚事了吧?”
云舒的夫婿是江南那边封疆大吏的独子,自身也在翰林院做编纂。
她闻言点点头,“嗯,就定在四个月后。”
“那我不能亲自登门喝你的喜酒了。当时候必有礼物奉上。”
“好啊,我等着。”
“郡主来了么?”
云舒摇摇头,“都说德王这回有点悬了。如果真不忍言之事,郡主的婚事......”
父丧的话,德安郡主得守孝三年。就怕苏家一等再等会有所不满。
“希望德王爷吉人天相吧。”万一他真的挺不过去,德安守孝影响的只是婚事。德王世子守孝,对东宫影响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