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宁道:“那现在是不是要出发了?我、我可不可以一起去啊?”
聂大将军道:“不让你去, 就不会告诉你了。赶紧下去吃顿饱饭,然后就准备出发。”
谢穆宁心神不宁的,每日打发人在营门前转悠, 全军上下都是知道的。
“好!”
这几天谢穆宁是真的煎熬惨了。比上次楚元让楚俊彦作替身,假装中了毒箭还要煎熬。
她本来还想等他七日后回来了,趁着战事并不激烈, 在摇摇、晃晃生辰前日告了假。两人一起快马加鞭回去, 陪俩儿子过周岁生辰的。
结果倒好, 他一去就是十三天才有消息送回来。
许久没有亲自上阵的聂大将军这次是亲自领军, 谢穆宁一身银甲白袍策马跟在他旁边。
身后军旗猎猎, 五万大军军容严整。
托悬镜司情报及时、准确的福, 他们在楚元一干人马即将被纳真亲率大军包围前赶到了。
纳真这回真的气疯了。在他刚称王的当口, 祖地让人血洗,圣山被人烧了!
楚元,他必杀此人!
奔袭多日,楚元等人自然是人困马乏。
聂大将军道:“损失了多少人马?”
楚元道:“回大将军, 折损了二十多个弟兄, 五十匹马。”
看看他们马背上挺丰厚的战利品,聂大将军道:“上交七成!”
“是。”
“带着你的人,后面待着去!”
楚元带着人策马过来, 和谢穆宁并辔。
“你怎么来了?”
谢穆宁不想理他, 过了会儿道:“你故意的吧?”
“一开始真没有。但前面三四天没什么大收获, 我寻思这么回去忒没意思。又算了算脚程,就奔他们的祖地去了。下次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因为纳真之前追杀异己, 才造成了沿线兵力不足。”
谢穆宁道:“今天你俩儿子抓周。我还以为他们又要没爹了呢。”
楚元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真给忘了!
“赶得及、赶得及, 一会儿战事结束, 咱们就直接回去。赶得及在子时前进家门的。”
“哼——”
既然聂大将军及时接应到了,结局就没什么疑问了。
纳真要的是绞杀这八百胆敢到北戎祖地放肆的家伙。如今聂大将军五万人马列阵以待,而且是以逸待劳。
他在面盔后恨恨的看着楚元,又看了看他身旁的谢穆宁。
“撤——”
这一次北戎边军的防线被迫后撤了三十里,天|朝算是收回了三十里的失土。
但既然纳真已经带着人马回返,再要想往前,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战事暂告结束。
回程的时候楚元去向大将军告假,“俩小子今天满周岁,剩下的事让韩彰向您报告吧。”
“哟,你还是算着日子回来的啊?”
“没有,凑巧了。”
聂大将军哼了一声,“我要是没接到你,你让你俩儿子以后还怎么过生辰?滚吧——”
从这里回去可就不是两个时辰快马能到了。
起码得四五个时辰。所以楚元不敢说天黑前能赶回去,只说子时之间能进家门。
他换了匹新降服的汗血马,直接把谢穆宁从马背上抱到了自己身前。
这匹马再多载一人,也比普通战马强得多。
他驱马离开队伍,“怪不得北戎人爱过来劫掠,这种感觉确实挺爽的。”
谢穆宁想起他们的满载而归,“你们该不是把一路上遇到的部落都......”
“嗯。”
为了不走漏消息,自然是鸡犬不留。
这才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然,留着活口讲仁义道德,他们早被北戎大军剿灭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有时候来不得半点仁慈。
所谓的慈不掌兵,正是如此。这种时候心软,是要连累自己人惨死的。
“比起他们对我们做的,九牛一毛而已。”谢穆宁道。
“走,回家咯——”
托汗血宝马的福,他们入夜不久即回到边城了。
不过,城门已关。
城门令在城门楼子上很是为难。他倒是认得楼下俩人,但规矩就是规矩。这里是边城,城门不是那么好开的。
楚元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大将军令牌在此,开门——”
城门令脸上一松,有大将军的令牌那可就好办了。
“开门、开门、放楚将军和楚夫人入城!”
谢穆宁道:“你还跟大将军要了令牌啊?”
“没有,反正城门令也只要能交差就行。又不会来找我验证。”
城门令开门只是因为他是楚元,而且他们就俩人。令牌就是个形式而已。
“那你刚举起来的是?”他手握着,天又黑,她还真没看清。
“我给儿子雕的虎头牌。”
“噗——”
孩子们自然都在谢府。
“铮儿这会儿都在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