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长公主气得不行,她给儿子定亲,北戎人掺和什么?
太后拍怕她的手,“不就是少些人参加么,照样办就是了。你把玉嬛搁哀家这里吧。”
谢穆宁今日奉召来西苑给太后讲边城军民抗击北戎的小故事也在座,她摸摸鼻子,金岩这是搞什么名堂?
西苑离皇城不是太远,就二十里路。只因为是在半山所以格外的凉爽,便作为了皇家避暑的去处。
谢穆宁来回一趟也不太麻烦。
今天她就和长宁长公主一起返城。长宁长公主心头堵得慌,叫她同车一起说话。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本来可以办得热热闹闹的。”
谢穆宁道:“大姑娘不便出门,可以多叫点臣妇这样的小媳妇儿嘛。不过臣妇家那个就算了,臣妇觉着没人会欢迎臣妇带她出席。”
长公主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家那个侄儿也真是!好在离你娶儿媳妇还早呢。”
如果谢穆宁的儿子和楚俊彦差不多大,各家贵女都是要耻于和白敏舒做妯娌的。
谢穆宁笑笑,还有两天。真是难捱啊!
其实太后也想留她在西苑小住的,那儿确实凉爽。但是惦记着要去孟府诊脉她就说家里得有人主事婉拒了。
太后想想有道理,毕竟她不是小姑娘那么自在,还要管家理事呢,就没有多留。
而此时驿馆里,莫达尔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他看过对金岩道:“国主不同意启用暗桩。他认为此事不划算,而且要从京城将人掳走,路途遥遥太多变数。如果是在边城动手还差不多。”
“那岂不是没机会了?”
莫达尔道:“确实。近来我派人查探过,谢穆宁本来就极少出门,每次出门楚府、谢府起码有二十名精锐家将随行。且近来又加入了悬镜司的人手。而且国主言之有理,实在是路途遥遥。”
“可恶!”当年差一点死在谢穆宁箭下,一直是金岩心头恨事。这些年他没少为此被兄弟们耻笑。
“等谢穆宁到了边城还不是一样的不好动手。那不掳走,就让我睡楚元的女人一回呢?”
莫达尔蹙眉,识英雄重英雄。无论楚元还是谢穆宁,在他看来都是英雄。如果是掳回去还好些,可太子这个想法......太子比纳真王子是真的差了一大截啊。国主没有一个能压得住纳真王子的好儿子,将来又难免血雨腥风的内耗。
“殿下,先不说谢穆宁不同于普通女人好得手。就说你用药得手了,你觉得她能放过你?她就算不杀了你,也一定会阉了你。你如果杀了她,那肯定走不了。此事做罢吧,国主不会为此浪费了暗桩。你其实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
金岩顿觉身下一紧,那女人确实干得出来。而且不动用暗桩,实在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谢穆宁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的终于盼到了孟太医休沐的日子。老天保佑,皇后娘娘今天一定要身体康泰,无病无灾。不然,孟太医还得往宫里跑。
呃,不过只是把脉的话,她去找国师应该也能把出来吧。
还是先去孟府。
还好,孟太医今日在家。谢穆宁也没敢同他说什么,生怕影响老爷子的判断。
孟太医今天的脉把得仔细,左手、右手都把了。不过末了他只叮嘱了多注意些,没说别的。
谢穆宁道:“老爷子您倒是告诉我是不是啊。”
孟太医道:“月份太浅了,万一不是岂不是砸老夫的招牌。下次再来吧。”
“也就是说您也觉得很可能是,是吧?”
孟太医摸着胡子点点头,也挺为她高兴的。
“下次再来,老夫就能有把握了。”
谢穆宁点头,“多谢您老了!”
从孟府出来,谢穆宁又去了国师府。
国师已经开口请辞过一次,但是被挽留了下来。他预备过段时间再开口。大事已了,他是真没心思在宫里待着了。伴君如伴虎,再说也得给师侄们机会啊。
谢穆宁把手伸到他面前,国师道:“干嘛,不是刚从孟太医那里出来么?”
“他说怕砸了招牌,让我下次再去。你再给我看看。”
国师眼睛一亮,搁下手里摆弄的大珍珠,把手放到她腕间。
半晌也道:“日子太短了,我也不敢打包票。七成把握吧。反正你别再活蹦乱跳的就是了。其他,以你的身体也没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饮食上赵姑姑会替你把关。”
七成把握啊,那只有再等等了。
想是这么想,但谢穆宁的嘴角已经咧开了。
“你也不怕空欢喜一场?”国师笑道。
“我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而且,这次不是,下回肯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