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偏差_22(1 / 2)

重生之偏差 浮图 2780 字 8小时前

陆讷与他对视僵持了几秒,然后在苏二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让开了一条缝。苏二闪身进来,怪腔怪调地说:“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我打你四五通电话了,你这比美国总统还忙啊——”

陆讷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哎哟,还真是,对不住,睡觉呢,手机给静音了,没听见。”

苏二幽幽地看他一眼,也不知有没有信,“行了,我也没有怪你,对你,我总是特别宽容。”那语气,不知怎的,让陆讷想起葛优那句对“你贵为皇后,母仪天下,睡觉时候还蹬被子”,瞬间出戏了,瞧着苏二跟看一神经病似的。

幸亏苏二没看见陆讷的表情,自个儿熟门熟路地摸进屋子,悠然自得地环顾一圈,然后看见被陆讷扔在角落里包着那条昂贵的羊毛围巾的白色购物袋,购物袋压根就没被打开过,上面的绸绳还好好地绑成漂亮的蝴蝶结。苏二的脸色迅速地变了一下,然后装成什么事儿也没有地拿起来,“怎么都没瞧见你戴这围巾呢,不喜欢啊?”

陆讷说:“哪儿啊,这不没机会嘛——”

苏二将袋子放回去,淡淡地说,“不喜欢也没关系。”说完就直接坐床上了,背靠在床头,双腿交叠着放在床沿上,跟一欧洲贵族似的,优雅悱恻,瞬间把陆讷这乱七八糟的狗窝变成了天鹅城堡,充满了高贵的艺术气息和金钱味道。他还特自在地拿起陆讷放床头的最近正在看的一本书,低头翻了几页,若无其事地说:“我就过来看看你,没其他什么事——”抬头瞧见陆讷木桩似的杵在那儿,拍拍身边的床,说:“干站着做什么,坐啊,这你家,别弄得我喧宾夺主一样,坐吧。”

陆讷没动,他都快被他搞疯了,捂着隐隐抽搐的胃,神情抑郁,“求你了,苏二少,苏漾二少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去我去买胃药!”

然后苏二的脸迅速挂下来,世界瞬间恢复正常。苏二一双黑钻一样眼睛阴测测地盯着陆讷,咬牙切齿道,“我现在算是发现了,跟你这种人就不能玩情调讲迂回。”

说完他举起书挡在自己脸上,把书翻得哗啦啦地响,他的声音从书后面传来,依旧拽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别他妈给我装傻啊,老子不吃这套,一句话,跟不跟我好?”

陆讷的脸在这一句话后,又如同一只红气球一样迅速充血,膨胀,简直要爆开来了,就在临界的那一秒,陆讷又给压回去,然后红色慢慢地褪去,陆讷变得心平气和——他靠在书桌上,阳光从他左侧后方的阳台窗户里照进来,把他半边脸染成一片温暖的金黄,绒毛都纤毫毕现,一双黑色的眼睛像玉石一般,温润、细腻、宽容,他说:“别逗了好吗?苏二少,先不说你是不是认真的,我这儿正失恋呢,我喜欢一个姑娘喜欢了那么多年,你明白那种骤然失去理想的感觉吗?再说啦,我也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对我来说,男人就分两种,一种是哥儿们,一种不是哥儿们,就这么简单。”

苏二少将书拿下来,露出了木无表情的脸,直直地望着陆讷不吭声。

陆讷舔了舔干涩的唇,继续说:“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能接受男人,但我们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苏二忽然把书凶狠地扔到一边,直起身子来,盯着陆讷,眼里充满孩子式的怒气和执拗。

陆讷没生气,只是平静而斩钉截铁地说:“在我这儿,不可能。”

苏二唿的从床上站起来,沉着脸往门口走去,当眼角看到那只装羊毛围巾的购物袋时,扯开嘴角冷漠地说道:“不喜欢的东西丢掉好了。”

陆讷在身后轻描淡写地说:“你知道你丢掉的是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吗?”

苏二气得说不话来,只好把气撒在门上,嘭一声的关门声,把对街那正晒着太阳点着脑袋的阿婆的瞌睡都震飞了。

第二十八章

陆讷的电影《笑忘书》刚上映那会儿每天排片率不到百分之十五,一星期之后,随着电影口碑的不断上升,超高的上座率,精明的影院老板迅速将排片率上升到百分之二十五,即便后来情人节遇上各种明星阵容的同类型片的冲击,也没阻挡《笑忘书》节节攀升的票房。作为投资人的王胖子笑得整天跟弥勒佛似的。陆讷上次见他,发现他又胖了,目测进陆讷家那扇门,估计得全身涂满润滑油才能完成这高难度的动作。

陆讷也忙,忙饭局,忙宣传,忙失恋,有时候打开电脑,看见铺天盖地的《笑忘书》的新闻,走在路上听人谈论著陆说和杨梅的爱情,他都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他失去了心爱的姑娘,却拥有了锦绣的事业。

那天难得没饭局没宣传,陆讷抱着笔电躺床上看一档娱乐节目,秦薇穿着一身钻石蓝的背心裙,显得优雅而恬静,笑起来的时候,微微低头,露出一段优美的粉颈,当被问及最感谢的人时,她抬起头望着镜头,认真地说:“想要感谢的人当然有很多,但最感谢的,一定是陆讷导演了,不仅仅是因为他选择了我作为《笑忘书》的女主角,而且,他让我懂得了一个女人的另一种姿态。当时陆讷导演跟我说戏的时候,就跟我说,杨梅的性格不是张扬的,她不美丽,不性感,但是你无法忽略她,因为她的低调是有底气的,是一份漫不经心秀出来的自我和骄傲,我觉得这样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听说杨梅这个角色是有原型的?导演也在片头题词说献给最心爱的姑娘——”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秦薇笑着打太极,作为一个新人,她虽然表现得还有些拘谨和紧张,但已经渐渐摸着了娱乐圈的游戏规则,“我觉得这个题词不一定是特指某个人,以我的理解,这部电影本身可以说是献给以电影中的陆说为代表的的男孩子们曾经真心诚意爱过的姑娘,记录了从前的那段不可能回去的单纯美好的岁月,记录那些长大之后我们都不可能再拥有的如此单纯的纯粹的欢喜、忧伤。”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陆讷的心跟诈尸似的骤然一跳,他都快被苏二给弄出精神病来了,磨蹭了半天,才爬起来开门。门外,陈时榆穿着一件灰色的兜帽衫,帽子戴在头上,手上死死抱着一只黑色的运动背包,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后面有警车在通缉他似的。

“你干嘛呢?”

陈时榆闪身进了屋,抬头朝他诡秘地笑了一下,凤眼里蕴含着类似紧张和兴奋交错的情绪,拉着陆讷的手伸进背包里面,小声说:“陆讷,你摸摸。”

陆讷被他弄得紧张兮兮的,提心吊胆地将手伸进去,指尖触到凉凉的微微粗糙的纸张,不是一张,而是一刀,再摸进去,陆讷瞬间跳了起来,“你去抢银行啦?”

陈时榆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啦!”将帽子摘下来,露出头发乱乱的脑袋,一屁股坐到陆讷的床上,踢掉鞋子,将脚放到床上,然后哗啦一下,将背包里的东西倒在了陆讷的床——满眼的,堆得如小山般的,一刀一刀捆得扎扎实实的红票子,“我把这回的电影片酬全取出来了——”他说话的时候,冲着陆讷一笑,凤眼亮晶晶的,有特别的神采。

陆讷摸着那些簇新光亮的红票子,像抚摸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陈时榆抿住唇望着陆讷,挨近陆讷,小声感叹地说:“陆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陆讷用同样的语气回答,“我也没见过。”确实没见过,先前就看见几百地划来划去,再多的零都不及眼前这一捆捆实打实的现金。

陈时榆噗嗤一声笑了,眼睛里像落了满天的繁星,特别快乐。他挑开扎着现金的橡皮筋,一张一张地数起来。陆讷瞧着他那钻钱眼里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推他一下,“取钱的时候,银行点钞机都给点过了吧,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