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很对。”季老道。季老话音落下，其他人，包括还无力的坐在地上的其他元帅都点头。

季弩闽看着一旁红着眼一言不发的闻易蓟：“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你大伯竟然是这种人，其实我们也一样, 他在我们心中是好元帅，在其他列位元帅心中是好同僚。但既然事实如此，我们就该花费更多的心思想对策。穆梨和顾晨分析得没错，其实不用恐惧也不用迷惘，看起来好像苦难重重，但只要打败了闻质钦，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我们现在实际上只有五个战斗力，大伯……不，闻质钦，他吸收了那么多精神力，他的水平，肯定不是明面上所看到的。我们几个八九级的魔卡师，要对付他，恐怕根本不够看。”闻易蓟道。

众人沉默，这的确是一道无解题。

“心魔。”慕容奕忽然开口。

众人看着他。

慕容奕看向穆梨，对方难得视线和他交错，让慕容奕说话不禁有些结巴。

慕容奕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闻质钦的精神力并不是天赋具有的，也不是勤恳修炼的，而是吸收许多不同魔卡师的精神力，那么他对于这些精神力的融合程度是多少？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是有差别的，属性也不尽相同，闻质钦吸收了那么多，不可能没有排斥。当然这种排斥恐怕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有另外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心魔。”

慕容奕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你们精神力提升的过程中可能没有遇到过，但是我曾经遇到过。”

慕容奕说到这似乎回忆起什么，停顿了几秒。穆梨的目光向他探过来，慕容奕却第一次避开了。

“我毕业的时候，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整个人都有些疯魔。那时候我如果用卡牌，就感觉到精神力被卡牌反噬。我查阅了资料，发现我这种情况并不是特例，这些被精神力反噬甚至意外身亡的人，都曾经有过大悲大喜的经历。”

“人生经历过太多波荡起伏，如果不能心境平稳，就很容易产生心魔，有时候连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已经有心魔产生。闻质钦一生这么坎坷，人又工于心计，潜伏的心魔爆发时未必控制得住。”慕容奕大概曾深受心魔之苦，说这话整个人都有些低落。

季老点头。“心魔也好，精神力冲突也罢，我们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从幻境里出去。”

这个幻境是闻质钦用鬼兕卡构造的，闻质钦的精神力强度深不可测，他们明知道已经在幻境中，却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顾晨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之前才用过的诸葛亮卡牌，递给了闻易蓟。

诸葛亮卡牌。

众人已经习惯顾晨各种奇怪的卡牌，倒也没多追问细节。打量了一下卡牌技能，闻易蓟犹豫：“这技能的确符合，但是这只是一张六星卡牌？”

季老打断他：“无所谓几星卡牌，况且顾晨的卡牌向来特殊，之前哥白尼卡牌不是也有效果吗？”

闻易蓟点头，发动了诸葛亮卡牌技能四。

洞悉万物。破除敌人伪装，同时可破除幻境状态，己方阵营获得洞察状态，对致幻类生物或卡牌攻击免疫。

被召唤出来的老者手臂一扬，乐声一出，原本四周空旷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随着琴音越来越快，四周的风景如同掉落在地的拼图，碎成了碎片。

又回到了原本阴暗潮湿的洞穴。

闻质钦正在站在众人的对面，眼神锐利的盯着顾晨。

“果然，你就是预言里那个制卡师，的确是特别非同凡响。”闻质钦的语气是带着欣赏的，但那语调就像铺天盖地的蜘蛛网，把顾晨缠绕得有些窒息。

若是穿越之初，遇到这种情形，顾晨会很有骨气的回他一句“对，老子就是王霸之气全开。”说这话时背景要自带星辰大海。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顾晨不是没有骨气了，只是愈发成熟，不再想一些戏剧化的念头。他没有回应闻质钦，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几个元帅看着这个前两天还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同僚，神情里依然还有不可置信。面前这个在他们看来无比伟岸，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竟然是一个残害了无数同胞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