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虽然最早落下峭壁,因为濯青并未用力,是以落下的速度并不快。峻海王和陆永浩在落下一大半的距离后终于追上了婴儿。陆永浩双手一伸,将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山崖在两山之间,终年不见阳光。下面生长的都是些喜阴的植物,厚实的巨型青苔密实地长满整个谷底,虽然厚重得像密实的地毯,但人从高处摔下也是非死即伤。
快要落地时,峻海王使了个巧劲,将陆永浩和小婴儿翻转到自己身体的上方。
而他的后背重重地落到了三米厚的苔藓地上。
就在三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从地上顿时扬起一层绿色的尘雾。
峻海王忍着震荡的剧痛,伸手捂住了陆永浩和小婴儿的口鼻。
“屏住呼吸,有毒!”
那些绿色的尘雾如同棉絮一样,飘荡在半空中后,居然集结粘连在一起,织成了一道绿色的帷幔,像锅盖一样,将三个人倒扣在里面。
峻海王虽然有淫蛇之毒护体,天生百毒不侵,可见此情形还是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下的绿色青苔是什么了。
这些寄生在崖底的植物叫“蜘蛛苔”,是一种食肉的可怕生物,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魔鬼,等着飞禽或者走兽不小心落入谷底,再用有毒的,如同蛛网一样的强韧的苔丝将猎物紧紧缚住。就算是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割开,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这些苔丝缠绕着,猛扎进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自己最后一滴血液被身下的青苔吸收殆尽。
五十三
小婴儿被捂住了口鼻自然是不舒服,闭着眼儿抽起了鼻子。
峻海王感到有股力道,推开了自己捂着婴儿的手,心里真是微微一惊。
再看小婴儿的四周,居然慢慢升起一层光膜将逐渐逼近了苔丝一点点地逼退。
峻海王真是吃了一惊,慢慢放开捂住陆永浩的口鼻。
陆永浩也震得不轻,用胳膊肘撑地,勉强从峻海王的身上爬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上的绳子早在下落时,就被峻海王解开了,但是许久没有活血,酥麻得可以。
他看了看小宝宝躺在他爸爸的肚皮上哭泣的凄惨模样,用脚尖戳了戳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峻海王:“哎,还能起来不?咱们怎么上去啊?”
峻海王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到身上酥麻刺骨的疼痛过劲儿了,才平静地说道:“把孩子抱起来吧吗,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其实方才落下来的时候,一个大人加上小孩的重量让他的肋骨折断了三根。
陆永浩听了表情一滞,却想了想,才慢慢地蹲下身子抱起了宝宝。
果然,峻海王微微动了一下,就疼得冷汗直冒,压根就起不来了。
陆哥低头看着僵直地躺在那的峻海王,扑哧一下子笑开了,朝着峻海王受伤的肋骨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哎呦喂!孙子你也有今天啊!不是挺聪明会算计的吗!怎么跳下来了?怎么的?知道你女儿有特异功能了?觉得奇货可居,就眼巴巴地蹦下来了?”
其实这话埋汰人的成分居多,这小女孩身怀异能的本事,自己也是才知道,峻海王忙着娶媳妇更不可能知道赔钱丫头片子有啥本事了。
峻海王疼得闷哼,也不辩解,只是将头一歪,下巴绷得紧紧的。陆永浩知道,这是云哥动了真气时的样子。
该!后悔了吧!谁让他往下跳的?自己傻了吧!
不过……这小损样看着倒是挺眼熟的,他什么时候跟自己摆过这样的脸子来着?
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交女朋友的时候,在他17岁的时候,帮派里的大哥们带着他去歌舞厅赵小姐。
第一次开荤是跟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水一样柔滑的肌肤,大奶子陷进去就不想出来,青春激昂的欲望让他一晚上足足上了那女人七次。
可是那天天还没亮,云哥就一脚踹开了房门,虎着脸将还光着屁股的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刚刚成为真正的男人,就这么的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当时年轻的自己,脸蛋子一时挂不住,还梗着脖子跟云哥顶嘴,大声嚷嚷着:“找女人怎么了?哪个男的不找女的,你上岁数举不动枪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吃素!”
那时的云哥脸色难看极了,大手举起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下巴绷得紧紧的,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从那以后,云哥竟有足足两个礼拜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不肯再见他,而他则在脑子里反复地播放着自己对云哥说过的话,到最后自己的十足的心虚后悔,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己抽自己的贱嘴巴。
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云哥面前切舌头谢罪之时,云哥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把他叫到自己的客厅中,依旧像往常一般给他煮东西吃,然后用保养得宜的双手,夹起象牙筷子,一筷头一筷头的,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
而那一夜的风流事,云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不干净,如果喜欢女人不妨包养,花些钱无所谓,别生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