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沉默着没有说话。
唐月捂着脸,泪水涟涟,“爹,二哥,你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害小雅?小雅是我的亲侄女啊。他这么说不就是希望我们家乱了,他好遮掩真凶么?”
她的话对于不明具体缘由的唐家人来说还是可信的,可方氏不一样,即便唐月说得跟花一样,她也认定了就是唐月做的鬼!
“那他咋不说是大哥大嫂指使的?咋就说是你指使的?难不成你们互相不认识,他还想害你?”方氏将唐雅拉到自己身后,冲着唐月火力全开。
“你别狡辩了!你别以为没人知道你那档子事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跟那个林家的表哥早就没羞没臊了!我要不是怕你毁了我们家的名声,我早就说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要害小雅,你是不是怕小雅真的查出来你贪了不少钱,你是不是怕小雅查出来你拿着小叔子的钱去养野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脂粉铺是他开的?我呸!我也不怕说出来丢人现眼了,你跟个有妇之夫搅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了!”
“什么?有妇之夫?”唐月突然惊问出声。
她刚一出声,唐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他们没那么傻,唐月什么问题都不反驳,却仅仅在意这个问题,这还不能说明有猫腻么?
唐庆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阿月,你二嫂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唐月捂着红肿的脸,惊惧得都忘记了回话。她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方氏恨恨地笑了起来,“唐月,你可真是蠢,如果他不是有妇之夫,他为什么不娶你过门?要不是你有利用价值,你以为林氏跟那个男人会接近你,你真的是蠢到了极点!”
方氏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因为她自小与林氏一起玩过,了解林氏这个人而已。再加上林氏表兄开了个脂粉铺,一直打压着她的,她总得弄清楚其中缘由。
她一直隐瞒不说是有顾忌的。唐月再怎么说也是唐家的姑娘,出了这种偷汉子的事情,闹大了,他们唐家面上也无光,小雅过个几年还要相人家,可不能被唐月给影响了。再者,她也不求铺子能挣到什么大钱,只要对方不过分,她也不愿意将事情跟家里人说,弄得全家都不安生。
可是,唐月千不该万不该打小雅的主意。小雅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忍!她要是再不说出来,她还有什么资格当小雅的娘?
“阿月,你……”唐季性子憨厚,他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妹妹是这样的人。可他是小雅的爹,小雅受到这样的委屈,他这个当爹的要是不为小雅讨回公道,那还配当爹么?
唐月看着满屋子的疑惑及震惊的目光,再加上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被人骗了三年的愤怒与委屈,她的心理防线一下子都崩塌了。
“我没有要害小雅!要不是小弟要小雅去查账,我为什么要害小雅!本来我将花地打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让小雅出来掺和?”唐雅看着唐时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一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回了娘家成了别人的笑话!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唐时平淡的目光与唐月疯子般的眼神对上,“所以,你这是将花地当成你的私有物了?”
“我帮你打理了三年,难道就不应该拿些辛苦费么?你害我如此,难道就不应该给我补偿么?”
“所以,你就拿着那些钱去帮其他男人开铺子,你将品质最好的花卉都拿去给他用了,而卖给二嫂的却只是一些次等的?”
唐月猛地愣住了,她看着唐时,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唐时没吭声。
“哈哈,”唐月突然笑了两声,“所以,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你明明知道二嫂铺子的情况却假装不知?唐时,比起我来,你更狠毒!”
“你自己犯下的错却要让小叔给你承担?姑母,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小叔让你做的?小叔醉心读书,哪有那么多闲心管你的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姑母,你别污蔑小叔。”在唐雅心里,若是没有小叔,她还是那个畏缩内向的乡下姑娘,小弟和阿风根本上不了学,阿娘也压根开不成铺子,爹和大伯哪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逐步做了起来?更遑论他们如今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
她甚至想过,若是以后要嫁人了,只要小叔不同意,她是不会嫁过去的。
所以,她容不得唐月如此污蔑小叔。
“姑母,我现在就将查出来的账目一笔一笔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