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爷将彭春都统与罗刹人和噶尔丹有染的证据弄来,爷担保皇上下旨册封你兄长准噶尔汗王之事能成。”
策凌敦多布轻抿起唇显得有些犹豫,胤礽继续道:“彭春都统的事情是朝廷之事,不需要你们插手,你只要帮爷把证据收集来,爷不会让皇上怀疑到你们头上去,准噶尔部虽然现为你兄长所占,但到底噶尔丹还据着个汗王的头衔,你们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只要皇上下册封圣旨,你们的处境就会好上许多,这些情况你应该比爷更清楚,你这回来朝拜皇上,打的是怎样的主意,还需要爷来说吗?”
策凌敦多布道:“太子爷您当真能说动皇上下册封圣旨?”
“那是自然,爷以皇太子的身份向你保证。”胤礽轻勾起嘴角,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去多说什么,康熙本也就有了这样的意向,只不过是还打算先缓一缓调一调他们的胃口而已。
策凌敦多布走了之后,雅尔江阿凑上来问胤礽:“太子爷,您当真打算将这事给捅出去?”
“再说吧。”
西边天空的落日只剩最后一丝余晖,胤礽闭了闭眼,突然就想起以前胤禔陪着自己在这草原之上看日落的情形,终究是轻叹了叹气:“回去吧。”
俩人回到营地之时天已经擦黑,胤禔还像昨日那般郁闷地在营地门口来回走动等着胤礽,见到他回来脸上先是绽开笑容,随即看到后面跟着的雅尔江阿又皱了皱眉,迎上去问道:“今日一整天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也不饿不累吗?怎么还跑出去遛马了?”
胤礽下了马,顺口说道:“去看日落了。”
“……”
“走吧,陪我用膳去。”
本以为又要被拒之千里之外的胤禔听了这句不由得松了口气,笑着跟了上去,胤礽转过头,对雅尔江阿道:“你去看九弟吧。”
雅尔江阿点头,很自觉地走了。
胤礽回头冲胤禔笑了笑:“走吧。”
☆、妒恨
出巡的队伍启程返京之时已是大阅之后的第三日,康熙这几日来算是很不错的心情在听了人禀报胤禟一直高热不退时全部化为了泡影。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高热不退了?!”
跪在地上的太医被康熙这么一喝问,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九……九爷是因为先前水蛭进耳溃了痈,臣……臣等尽力在治,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康熙大声打断,看着床上陷入昏迷中满脸烫红的胤禟,恼火不已:“尽力在治怎会一直这么昏迷着!你们都给朕听清楚了!九阿哥若是有个好歹朕唯你们是问!”
几个随行的太医惊吓之下直磕头,随即又扑到胤禟床前忙碌起来。
“汗阿玛……”
康熙转头瞪了胤禔和胤礽一人一眼,骂道:“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有你们这么当哥哥的吗?!”
只骂了两句,便又没有了心情再说下去,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自己则留了下来守着。
胤礽看了一眼一直昏迷着说胡话的胤禟,轻皱起眉,很干脆地告退转身走了。
房门外头,胤俄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眼泪,胤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径直走了,胤禔上前叫他起来:“你跪这做什么呢?汗阿玛又没怪你。”
胤俄抬起小脸润湿着一双眸子,可怜兮兮地瞧着他:“要不是我推的九哥,他就不会这样了。”
“那也是意外,你也不是有意的,不用太自责了,赶紧起来吧,胤禟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跪着被汗阿玛看到了反倒是恼火。”
“可……”
胤俄还想坚持,胤禔叫了他身边伺候的嬷嬷来将之给带了走。
胤礽回了自己屋里去,将随行的洋人师傅张诚给叫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道:“九阿哥得的是溃痈,爷看那些太医束手无策,再这么拖下去不是个法子,爷就问问你,你应当是懂西洋医理的吧?有没有法子能救他?”
张诚听了一下懵了:“医理?臣只略通一二,但若是众太医都没有法子,臣怕也只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