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代半晴前来之人了吧。”
在提到半晴的时候,嬴苼看上去就没有先前那么和善了,看来她不喜欢“妖怪”还真的不是说着玩的,“为何此等重大之事她却缺席?”
“……总长需要处理这周围骚乱的妖怪,所以没有时间前来。”虽然顶住了这毫不掩饰的质疑所带来的压力,但是南宫还是觉得后背全是冷汗,因为这理由根本就是为了敷衍嬴苼而撒的慌,半晴自然不是因为工作而不能前来的。
但是,“是因为不喜欢她这个新出生的弟弟,所以把事情推给了自己”这种话,哪怕是被打成半死也绝对不能说出去。现在唯一需要祈祷的就是但愿嬴苼没有在意到这个谎言,否则,一个两千余年的老祖宗怎么可能看不穿自己的谎话呢?
“将工作委派与人也没有时间?”嬴苼的声音又一次低沉了些许,“那你……”
“是因为最近出现了我没有办法解决的事件。”第一套说辞看上去应该没事,所以南宫决定顺着把第二套半真半假的理由解释出来,“最近从别的国家潜逃来了数名器灵,因为牵扯到了很多纠纷,所以总长便把这件工作接了过去,多半现在也正在调查当中吧。”
“外邦么?呼,也罢。”嬴苼摇了摇头,看上去已经不再对这件事抱有兴趣了,“你也是费心了。”
果然给看穿了么……不过至少应该庆幸嬴苼没有追究吧。
“琐碎之事暂且抛下吧,今日本身是喜日,本宫也不至于不识实境。”或许是因为“老人”所特有的情感?嬴苼看上去倒并没有南宫想象中的那么咄咄逼人,“婴儿满月这种事,本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身所见了,这恐怕也是天罚的一种吧。后生小子,你过来,柚梨也是。”
“是……”在捏了捏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南宫把西荇放在了桌上,与柚梨一起来到了嬴苼的身前。
近距离看的话,这位长公主显得更加的光彩夺目,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从未受到过风吹日晒一般,如同婴儿一样柔嫩。恐怕,这也是“不老药”的效果吧。
容貌,声音,肌肤……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不老药而得到了永生,除此之外还伴随着常人恐怕都无法想像的财富与权力,真本应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可是嬴苼的脸上却看不到那种因为此事而变得轻松与悠闲的样子,倒不如说,她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永恒的生命?还是说已经厌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唔,虽说不上前途无量,倒也是个才俊,无怪半晴会委你重任。”
在像老人看后辈一样打量了南宫一会之后,嬴苼一边点着头,一边开始在她的手腕上摆弄起了什么。
“本宫虽然知晓半晴不会前来,但也未曾想代替之人是位后生小子。”
在把一枚戒指从手指上褪下交给了已经开始发愣的柚梨之后,示意南宫伸出手的嬴苼把手腕上的手镯交到了南宫手中,“戒指之物非你所戴,仓促之下也找不到像样的玩意,本宫的这镯子今日就赠与你好了。本宫看你眉宇间有死气,这镯子最好还是戴上手上为妙。”
“谢,谢。”
南宫有些发愣,一是因为泼墨之前所说的自己的大劫,没想到这一次连嬴苼都已经指出了,看来这所谓的“劫难”恐怕不一般。
第二个就是手心里来自嬴苼的赠礼了,这多半也是长者见到后辈时的习惯。虽然镯子看上去十分的朴实,但是南宫可丝毫没有怀疑它的价值。毕竟,这可是刚刚还戴在嬴苼手腕上的东西。
“本宫也有些倦了,你们就暂且退下吧。”送完礼之后,嬴苼很自然的就开始送客了,而且这稍显高傲的态度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对了,后生小子。西边的那些蛮人,你最好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