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哈哈大笑,小鱼眼睛扫过牌桌,将手一推张老板的牌,下巴微扬,“胡了。”
张老板更是开怀,拍一记小鱼的肩,“小鱼,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小鱼客气的笑,“是张老板有财运。”拜他亲爹所赐,别人家父母培养孩子,都是自小给孩子报音乐美术兴趣班儿啥的。余同除了一张漂亮脸,自来不事生产,余奶奶为了多赚些钱,星期天还要去外面兼职。小鱼小的时候没人带,余同只好到哪儿都扛着他,余同好赌,什么麻将牌九之类的,没有他不入的场。这些东西,小鱼在小学时就耳濡目染的学会了。
若不是余奶奶及时刹车,小鱼非得给余同带歪了不可。
当然,这也跟小鱼身体里天生的正气感有关。这些东西,小鱼会,却一直没什么兴趣。或许是因为看多了余同吃喝嫖赌的窝囊相,小鱼从心底厌恶这些,如同厌恶余同的软弱无能。
张老板牌瘾正在兴头儿,半点儿不提量尺寸的事,对小鱼道,“小鱼,你给我做军师,咱们今天大杀四方,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小鱼既没应也没拒绝,笑道,“我昨天做梦梦到房子着火,原来财运在这儿等着呢。”
张老板让人另给小鱼搬了张椅子,放在他右手边,嘴里占小鱼的便宜,笑道,“这是正宫的位子,给你做,如何?”
小鱼适当露出个惊讶的模样,“唉哟,真个不巧,我早有正宫了。”什么狗屁正宫,老子身边儿就睡着皇帝呢。这样一想,小鱼觉得又有几分别扭,那边伙以前是皇帝,自己天天跟他睡一张床,成什么啦?心下蓦然不爽起来。
张老板对小鱼很有几分意思,那日喝酒又觉得小鱼爽气,并不生气,反是笑了,对牌友道,“我常说你们南方人精细的小气,小鱼就很够意思,我一见,就觉得跟他透脾气。”
“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一码归一码,做生意,要都跟老张你似的……”说话这人眯着眼看小鱼一眼,问,“小朋友在哪儿高就呢。”
小鱼笑着说了。
“哦,是郑公子的服装公司。”郑东泽正式入主郑家之后,身份大涨,自不可同往日语,连带余同也跟着沾光不少。这人皱眉想了想,“记得郑公子身边有位特助,也姓余,说是以前就跟着郑公子了,很能干哪。”
小鱼笑,“那是我堂兄。”
“哟。”摸了一张牌,瞅一眼,那人道,“你们兄弟都挺不错。”啪,打了一张牌出去。
“是郑总监抬举。”小鱼滴水不露的应酬着,一面替张老板看牌,道,“胡了。”
别看小鱼数学成绩奇差,他打麻将是把好手,发牌记牌,完全无师自通。折腾到午后,一算筹码,张老板是没输没赢白折腾。饭店送来大餐,一桌子人起身,撒尿的撒尿,洗手的洗手,准备吃饭。
小鱼被拉入饭局。
邵宁与徐师傅自然有人招待,徐师傅还好,他在公司做的时久,刚开始是跟着郑东泽出来,这种事见得多了。别说小鱼,就是郑东泽当初也不是没遇到过这些事。
倒是邵宁有些嫉妒。
徐师傅瞧着邵宁时不时四下打量的灵动眼神,不禁暗暗一叹,对年轻人而言,诱惑总是太多。
经凌霄介绍,小鱼才知道刚才提起余同的人姓宋,做能源生意。还有个寡言鲜语的,姓冯,却并没有介绍冯先生的职业。
吃过饭后,张老板与宋老板还有谢飞、冯先生一起去书房商量事情,凌霄在外头跟小鱼说话,悄声问他,“张老板在你们公司做衣服。”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小鱼没说话,点了点头。
凌霄道,“你小心些,那家伙就喜欢小男孩儿。”
“放心吧,我不是那样人。”小鱼这点还是笃定的,他为人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底限。做定制部经理,没有应酬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未来郑东泽公司前,小鱼比现在艰难一千倍,也没走上歪路。现在,哪怕接触再多的有钱人,他都有自己的原则。
凌霄笑着又与小鱼说起其他的事,邵宁远远的看着,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自从知道小鱼在背后使手段害他与叔叔少收入了一大笔钱,邵宁绝对视小鱼为眼钉肉刺。
他从不觉着自己比小鱼差在哪里,叔叔话里话外的让他多去定制部,意思不言而喻,若能将小鱼从公司弄走,有叔叔帮他在大老板那里说话,定制部经理一职肯定接下来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