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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暧昧 讨酒的叫花子 1892 字 16小时前

西城。

最近的天气阴凉,太阳隐进了厚云层里,到处都昏沉而压抑,远方灰蒙蒙,似有薄雾笼罩,城市另一边的高楼笔直入云,密密麻麻的建筑物与环境清雅的江庭对比鲜明。

——这里是富人区,临近二环,靠河,地势广阔且风景好。

东面的独栋别墅里,二楼卧室,折腾了一晚上的青禾还没起床,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旁边的窗帘拉开了一半,正好远离床头这边,她侧躺着,小半截白皙匀称的背都露在外面,纤细的腰肢半遮半现,性感分明的脊柱沟沿进了灰色的被子里,隐隐可见凸凹有致的身材线条。

从昨晚到现在,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变得有点乱,衣服和裙子随意堆叠在床尾,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地上还有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甚至有一张宽大的白色浴巾。

另外那个当事人已经在楼下,不在房间里,大清早就起了,到现在都没进来过一次。

北面浅灰色墙壁上挂着一个简约风格的复古时钟,此时正好指向下午四点整。

青禾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动,便这么一直躺着。

秒针一圈圈转动,外面天色愈加阴沉,房子中的光线越来越差差,窗外的世界像染上了浅灰色,当分针指向“6”时,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彼时已是傍晚黄昏时候。

疲惫是席卷而来的浪潮,经过了那么久都未能平歇。这阵子在杂志社赶工实在是太累,歇了一夜都还是比较乏,青禾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气的袋子,软软地贴合在床上,无骨似的。

许久,应当是缓过神来了,她这才坐了起来,将薄被捂在胸口的地方遮挡住,两条白细的长腿斜伸出来,随意踩在木质地板上。

推开被子,随便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光着脚进浴室洗澡。

白衬衫不是青禾的,是房子主人的衣服。

这栋房子的主人是青禾的新婚妻子,就是昨晚在这里与她共度一晚的那个,也是她的顶头老板,姓文,叫文宁。

这是她俩结婚的第二个月,文宁头一次回来,之前都在国外出差。

两人是领了证的合法妻妻,认识好几年了,关系还可以,虽然感情不深,但结婚都是双方自愿,即使是各取所需,可也名正言顺。

昨天文宁回国还是青禾去接的机,之后回到家,有些事发生得自然而然。

她俩也不是第一回这样,没什么好在意。

青禾都没往地上看一眼,完全不在乎,进了浴室放水泡澡,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勉强放松下来。

这个星期的工作强度大,连着熬了几天夜,现在终于可以不管那么多,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会轻松不少。有文老板挡在前面罩着,她这个走后门的员工也能稍微松口气,不至于混得太惨。毕竟跟对方结婚就是为了工作和钱,能跟着沾光就沾点,走走捷径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她乏累地合上眼睛,掬了捧水浇在锁骨那里。

水温较高,有点烫。

浴缸里的水放得太满,轻微晃动一下,里头的水就会溢出来,周围的地面都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水痕。

也许是最近的事情过于繁杂,青禾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忍不住想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她跟文宁结婚并不是冲动而为,相反,是深思熟虑过后才领的证,而在此之前,她俩只能算是见过面,至于为何会走到搭伙过日子这一步,还得从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说起。

那天晚上有个共同好友生日,她们都去了朋友那里参加聚会,两个人都喝了酒,醉醺醺的,散场那会儿文宁提出可以顺路送青禾回家,青禾没拒绝。后来等司机把车子开到老房子楼下,青禾假意客气,要请人上去坐坐,没想到一向讲究的文宁竟然同意了。

上去后的事既在意料之外又水到渠成,文宁在老房子夜宿一晚,她俩的关系从此变质。

再之后的一切都来得突然,双方都对此不挑明,但又默契地纵容下去,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至年前青禾进了文宁的时尚杂志社,这才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文宁是有钱人,名下有好几家公司,她是大老板,青禾这个关系户则是她的秘书之一,没实权没发话权,平时没事就泡咖啡端茶,要么就帮忙接个电话或整理文件,不仅清闲还很挣钱,税后工资两万多,别人有的待遇亦应有尽有。

成年人的世界也复杂也直接,有时候不必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文宁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青禾的圈子也算干净,你情我愿的“交易”还是挺公平。

等到她们都足够了解对方,结婚又成了另一种不错的选择。

文宁今年29岁,事业有成,已经到了该稳定下来的年纪。她不需要联姻,自身实力够强,门当户对的另一半反而是种不必要的阻碍,找个合心意的人才是更好的选择。

青禾呢,25岁,家境普通,早前是玩乐队的,算是歌手,兼职搞音乐太烧钱,于是就给自己找了个有后台的赞助商。

于她俩而言,感情都是其次,在一起就是活在当下,各自满意就行。

想到这儿,青禾拧了张湿帕子捂脸上,一条腿从水中伸出搭在浴缸边缘,半仰躺着。

她是个不会着眼以后的人,做事向来不留余地,将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会发生什么,她压根没想过,一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文宁挺好的,是个不错的搭伙人选。

不冷不热的天泡澡最为舒服,浑身的疲劳都被温水带走,一趟就是半个小时。

泡得差不多了,青禾随便洗了洗胸口那儿,然后站起身来。

才这么短的时间,外头的天空已经彻底黑沉,夜色是压在上方的樊笼,将所有事物都束缚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