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怎么来了?”杜云溪又急忙跑到门边说着。
凤七泽心中沉重几分,叹了一口气:“我想见见你。”
“你忘了?新婚夫妻前一夜是不能见面的。”杜云溪眼珠转了转说道。
“可我想你。”凤七泽说着要硬推门而入。
杜云溪急忙用身子抵住门:“阿泽,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那个什么张月如。”
凤七泽的脸色突变:“我…我也不想。”
“皇命难违,我懂你。你先回去吧。”杜云溪语气略带沉重的说道。
烛火的映衬下,门外的人许久没有动作,最终消失在了门口的位置。
杜云溪背对着门松了一口气,呼吸之间却又觉得更加沉重。
舍不得又能怎样,他始终要娶别的女人。
偷偷将东西弄好之后,杜云溪换上了一件宫女的服饰,抓了好多的金银首饰,全都放在了包袱当中。
打开门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她这才跑到了宫门口,给了那个太监银子之后,钻进了一个大圆桶里,马车轱辘轱辘的到了皇城的门口。
“停下!例行检查。”守门侍卫说道。
三五个小太监应声停下,纷纷拿出手中的腰牌。
侍卫走到马车边上,看着几个木桶,伸手就要打开。
收了钱的太监连忙用尖细的嗓音说道:“这里头都是污秽之物,不宜看的。”
侍卫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心中生疑,将木桶打开一个,臭味儿瞬间蔓延出来。
“竟然是粪,你刚才为何不说!”侍卫连忙后退了几步捏着鼻子嫌弃说道。
小太监连忙又给他塞了一些钱,侍卫这才肯放行。
杜云溪躲在里头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幸好刚才那个太监给力,要不然她恐怕要被抓回去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那些姑子嬷嬷们就来给杜云溪梳洗准备出嫁,大家也都不认识这位杜姑娘,所以将阿婷认做了杜云溪。
“姑娘,你可真是好福气。”嬷嬷边给阿婷梳头边羡慕说道。
阿婷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张了张嘴也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张脸憋的通红。
“姑娘你别害羞啊,是人都会有这么一次的。”
嬷嬷又在她身边叨叨了许多,阿婷想说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天折腾了阿婷一整天,全都是嬷嬷们在旁边伺候着,直到晚上凤七泽进洞房的时候。
“阿婷,你出来吧。”
隔着纱蔓凤七泽说道。
阿婷想说话,却发现真的能出声了,她连忙掀开了盖头跑到凤七泽的跟前跪下:“殿下,奴婢…”
“你下去吧,她的事情我都知道,从今往后你便扮演她,对外就说感染了恶疾,要用纱巾覆面。”他冷声说着。
阿婷点了点头,心中称赞殿下竟然料事如神。
屋内只剩下凤七泽,凤凰花烛燃的正盛,桌上摆着合衾酒,他的眸如海一般深邃,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漠然的拿起桌子上的酒,一杯又一杯。
记得那日皇帝同他说的话,记得她藏在木桶中逃出去的场景。
他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
第二天杜云溪不见的事情并没有宣扬出去,凤七泽日日都在嘉澜宫中,众人以为是宠着杜云溪,却不想他夜夜独守空房。
张月如想去找麻烦,却也见不到杜云溪的人影。
“唉,终于逃出来了,我又是一条好汉!”杜云溪双手掐腰仰天长笑。
刚出宫的第一件事情,她就去找了一处最偏僻的地方,将包袱里的金银珠宝全都埋起来了,她又不傻,这些都是宫中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二来带在身上也不安全。
京城,是不能继续呆了。所以杜云溪想要去江南,听着那里民风淳朴,又好客,这么想着她又要挖坑将钱带走。
可最后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留在京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云溪走在偏僻的土路上,她想着抄小路去最繁华的地方,这样是最好的了。
可还没等到地方,杜云溪却觉得脖颈出猛然一酸,她两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她倒下的身后是两个粗壮的大汉。
“头,她身上没钱。”
刀疤脸说道。
“先带回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杜云溪仍旧觉得脖子酸痛不已,只不过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包袱,后来想起来包袱被自己埋起来了,这才安心的又躺下了。
刀疤脸和粗胡子看着她这一举一动,一点也不像是被绑架的那种样子。
“小姑娘,难道你不害怕我们?”刀疤脸开口,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杜云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个人,隔了老半天这才挤出来两个字:“我,我好害怕。”
马车晃晃悠悠行走了好久,杜云溪脸色铁青:“两位大哥,我们到哪才能停下啊。”
刀疤脸以为她是想逃走,横眉一竖,两只手朝着她的方向假装扑了扑:“青楼就在前头了。”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头,她这是想假装上茅厕然后逃走。”刀疤脸仔细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