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他不耐烦的用修长的食指,竖在了我的唇前,我作势要咬他一口,却还是慢了一步,我暗中翻了他一个白眼,在心里对他做了个鬼脸。
真没见过欠人情还欠的这么理所当然的鬼。
渐渐的我有些困了,紧抱着双臂,打着抖,孙遇玄问我:“红绳呢。”
我迷迷糊糊的答:“被一个叫孙书煜的男的偷走了。”
孙遇玄不再说话,我只觉得,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多,我懒得抬眼,迷迷糊糊的入睡。
身上的毯子被抽走,我忽然冷醒了,孙遇玄就站在我的旁边,见我醒了之后,便一言不发的走在了前面。
我赶紧下车去跟他,谁知在脚着地的瞬间,猛然传来的刺痛,使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孙遇玄回头看我,我愁眉苦脸的支撑着站了起来,敲了敲小腿,那种粉碎性的疼痛让我出了一身虚汗。
为了不让孙遇玄小瞧我,我强忍着疼痛坚持走到了别墅,他没说什么,也没来扶我一下,毕竟人家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脸皮薄的很。
进了别墅,孙遇玄坐在了沙发上,对我说:“去楼上的衣帽间挑件合适的衣服,再去橱柜里拿糯米,铺在浴缸底下,泡上一个小时的热水澡,驱煞。”
我这时已经开始头疼脑热,听到他这么说之后,也没有什么顾及了,恨不得立马钻到浴缸里驱驱寒。
来到衣帽间的时候,我愣住了,那琳琅满目的饰品,包包,衣服,不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么!
只可惜,这都是何若宁的东西,尽管对我诱惑很大,我还是不能动。
我拉开衣柜,挑了一件带吊牌的黑色高领t,和一条牛仔裤。不过说来也奇怪,何若宁的尺码竟然跟我一样,而且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有吊牌,果然是有钱人,买衣服都不带穿的。
我跑去厨房,拿了一袋子糯米,按照孙遇玄说的铺在了浴缸的底部,然后放了热水,还好孙遇玄家的浴缸可以自动加热,这样泡一个小时也不用换水。
我躺在刚好可以托着头的浴缸里,浑身放松,寒冷的感觉也逐渐的消失,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于是我索性闭起了眼睛,但我只是闭起了眼睛,并没有陷入深睡眠,意识虽然模糊,却也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不知泡了多久,一声清晰的冷哼钻入耳朵,我猛然惊醒,在水中扑腾了一下两手用力护住了胸前,刚刚那声冷哼阴冷至极,仿佛来自于地狱,但我敢肯定,一定不是孙遇玄发出来的,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僵坐在浴缸里,久久不敢在动弹,死死的抱住身子,生怕房间里有一双眼睛在看我,我维持着弓坐着的动作,维持到四肢麻痹。
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我低头看了看,只见浴缸里的水竟然变成了黑色,如同墨汁一般黑,但是是飘在水上的。
我又坐在水里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房间里确实没有别的人,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定,也许那声音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寒着胆,从浴缸里钻了出来,然后打开花洒,准备把身上的脏东西冲掉,不知道为什么,在浴缸里泡久了,身上不发寒不痛了,小腹却开始疼了!
我揉了揉,也没在意。
热水哗哗的流下来,我闭上眼睛,昂起了脸,然而越冲越觉得不对劲,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流,睁开了眼睛,这眼睛不睁还好,一睁开便看到自己满手是血,吓得我魂飞魄散!
血流如注,带着些腐朽的味道,我恶心的干呕,想叫又叫不出来。
我退到一边,正要给浴缸放水的时候,只见花洒下的水流慢慢变清,直到最后跟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
踌躇再三,确定水流没有异味了以后,我才敢过去洗。一天到晚受到太多惊吓,导致我的心脏不停的揪着疼,胃里也不舒服。
草草洗完之后,身上都没擦干就套上了衣服,跟遭了贼抢似得匆匆跑出了浴室。
孙遇玄坐在书桌上,看都没看我一眼。
“孙遇玄,淋浴的花洒里面为什么会有血。”
“热水器里装着我的心脏。”
他看着报纸,事不关己般淡淡的说,于我而言却不亚于五雷轰顶。
“为……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神色黯然的看着报纸,我瞟了一眼,只见报纸上的大标题写着:本市富商孙昂次子车祸身亡。
大标题下面是车祸现场的图片,我刚想更仔细的看看,没想到他忽然扬起了脸,眼尾微微上挑的瞧着我,说:“今天晚上你在沙发上睡,别靠近我。”
“我、我什么时候靠近你了,你别含血喷人好不好。”
“比如……”他的食指点了两下桌子“现在。”
我语塞,立马离他远远的。
他上下瞧了我一眼:“你过冬么?”
我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不乐意的撇了他一眼。
“你管我。”
他闻言沉思,幽幽然的说:“胆子似乎变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