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是打算做那个不识趣的混蛋小子到底了。
对于新法,他作为受益者,其实并不怎么看得透。朝里那位杜公,眼前的秦老,他们正在做的那些事,初心确实是好的,一些条条框框也很是不错,然而真要实施下去,还是很难的。
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他们在大灾之年抱怨着朝廷软弱,和平年代却也有好一部分好逸恶劳,是以朝廷若真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也有很多话说,说的多了,大抵就成了对抗。
秦老所谓的有成效,实际上也只是大部分的地方已经开始采取强制手段实施新法,从百姓层面上来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在南方,小规模的民愤已经发生了。
这些秦老等人自然也知道,但在这种大势之下,却也很难引起重视的。
或者说他们抱持着一种“舍小为大”的理念,对当中的一些人同样采取了强制手段,因为新法下狱的也是不少的。
江宁大牢里那些,黄晓死后,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王凝想着当官可真累,于是不再深想下去。
转而道:“我在城外的庄园差不多出个轮廓了,秦老要不要过去住几日?”
秦老笑笑:“倒是不去了。”
王凝有些失望:“还想着让人看看我背后的靠山的。”
秦老笑骂道:“比起这个,你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王凝看着秦老,半晌道:“老人家莫不是想指点一二?”
秦老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个不正经的小子。”
“哈,明明是老头你想岔了。”
秦老没有再纠缠下去,大抵见识到了王凝的厚脸皮,知道再说下去肯定是自己吃亏,于是果断的没有再说。
却也提醒道:“你家里没个长辈,成亲是大事,不能马虎……不懂的过来这边说说与你伯母听,礼数上,不能对不起人家女方。”
王凝愣了一下,也不隐藏,笑道:“就没有会的,是以很多事其实都还压着……”
秦老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进去吧,老夫这里还要修枝,莫要打扰。”
王凝点了点头,回身去了。
秦老抬着剪子挥了几下,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