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到了凌晨才停,何筝筋疲力尽,一觉到天光大亮。醒来时厨房已经送来了热水,是方天灼带来的下人准备的。
何筝揉眼睛,一边吐槽方天灼精力旺盛说干就干一边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新的裙装走出门,方天灼正好练完剑贯入鞘中。
早知道早起一会儿了。
方天灼已经看向他:“何时回宫?”
何筝还是不想回去,他反问:“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出来?”
方天灼走过来,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手,淡淡道:“那要看筝儿乖不乖了。”
乖不乖还不是他方天灼一句话的事儿,何筝很不高兴他这样说话,方天灼伸手抚他的脸颊,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问:“为何披着?”
“不会弄。”何筝把簪子拿出来,沮丧道:“怎么都挽不住。”
他们这次出来没带女使,侍卫也没几个会弄头发的,何筝自己捯饬了几下手臂就抬的发酸,实在没办法只好放弃。他倒是不觉得披着头发有什么不妥,可在方天灼看来肯定不一样的,男人果然微微皱眉,“你有什么是会的?”
“你……”何筝一大早就被他激起火气:“我会什么陛下还不知道吗?您昨儿个不是很舒服么?都要叫出声了。”
后方下人立刻垂首,方天灼也没想到他竟然语出惊人,他脸色变了变,何筝怂的缩头,陡然被男人一把抱起,何筝吞口水:“相公,相公,我,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嘛!”
方天灼冷着脸把他放在了椅子上,拿过梳子给他梳头,何筝缩着脖子,害怕他一下子把自己头皮扯下来。
方天灼取了他部分头发,挽了个结,用簪子固定好,然后坐在了他对面冷冷盯着他,半晌才道:“在人前,不许那样对朕说话。”
何筝乖巧的点头,这里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方天灼把头发给他挽成了什么样,不过对方动作倒是很轻,一直到弄好他都没有头皮被扯到的感觉。
因为察觉到了他的体贴,何筝也想体贴一把,刚想说要不回宫,忽然从窗户看到对面房间走进了一个熟悉的男人。
认出那是谁,他心脏忽然怦怦乱跳,转脸偷看方天灼,试探道:“其实,我还想再待两天,要是陛下忙,先回去?”
方天灼脸色又冷了几分:“朕没听清,再说一遍。”
何筝不敢,他迟疑的握住方天灼的手:“那要不,我,我让哥哥跟您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