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迷糊瞬间,听见中间白发苍苍的旗主巴拉珠尔在大声哀嚎,为什么?
战斗很快结束,逃出来的一百多人皆倒在地下,将士们正在熟络的进行战场补刀,防止有人装死,唯独留下巴拉珠尔一人。
“汉家百姓岂能让胡儿随意欺凌杀戮,难道不知汉人只衰落一时,不会衰落一世。自酿的苦酒自己喝,现在只是利息罢了。”
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秦浩明在身边通晓蒙语的奴隶翻译下,大声呵斥。
“利息?”
听完奴隶的翻译,巴拉珠尔浑浊的眼泪落下,大明的军队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勇气和实力?
可是不管如何,他们达尔罕旗被灭族却是无疑了。
“把这老家伙处理一下,其他人继续搜索,断不可留下一人。”
前面的喧嚣已然结束,那意味着战斗顺利完成。一个残留的旗主没有审问的意义,留着也是累赘。
秦浩明跃身上马前,对李想抹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所有人立即让战马休息,打扫战场,将箭矢回收……”
传令兵骑马绕在修罗场战场,将命令一条一条颁布下去。
脚下的泥土一脚一个血色的脚印。高大黑色的战马迈着蹄子缓缓走进这里。马蹄停下来,陷入了已经松软的泥土中,挤出暗红色的液体来。
草原边上的水潭飘着几具尸体,随着水波起起伏伏,殷红的颜色荡在岸边的泥沙上,渗透在茅草的根须中。
空气里血腥的气味弥漫,有几名伤重的人支撑不下去了,尸体被大明将士抬走,引得众人一阵伤悲。
只是手里长枪愈发用力朝鞑子尸体捅去,眼里含着泪水大骂,“狗日的鞑子。”
视野之中,战马上的身影已经拉开弓弦,尸体堆中,一个被砍断了手臂并未死去的鞑子女人痛苦的呻吟着。
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箭矢噗的钉在她胸口,方才无力的垂下脑袋,死透了。
这是张松荣今年训练的骑兵,可瞧他现在气定神闲的范,有谁相信他是新兵?
还是他们的适应能力强啊!
秦浩明内心感慨着,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缓缓前行,脸上却不动声色。
没有办法,毕竟是和平时代的军人,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修罗地狱。
对他而言,成年壮汉的尸体还好说。可老人白发锆首的头发,小孩的断肢断臂,女子四处翻滚的头颅,甚至还有孕妇……
这就是战争,没有军人没有平民,只有杀戮。
秦浩明脑海里想着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两湖填川,方才能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
不想被融入,那就只有主动融合他。
简简单单一个民族大融合后面,是多少血淋淋的仇恨厮杀。
同族尚且杀得你死我活,何况是异族?
怎地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