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换个地方住,你看看这里,交通不方便,周围也没有什么商店,生活多不便利。”父亲继续劝说。
守墓人捧着满怀的鲜花站了起来,我仰起头看他。
在那大丛缤纷花朵中,我看到守墓人的脖颈上带着的那条银色吊坠,吊坠中间小心的保存着一张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看着镜头,一身清冷的气质,叫人挪不开眼睛。
父亲也看到了那张照片,他的情绪显然低落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是我们早点出来就好了。”
“早或晚都没有什么区别。”守墓人捧着花向前走去,一面走细细将花枝上的尖刺一一拔掉,“那个情况下,现代的医学已经不可能把言蹊救回来了。”
他的手很稳,花瓣上的露珠都没有被抖落一滴。
穿过大片大片绽放的花丛,我们终于走到目的地。
大理石制成的墓碑立在哪里,雕刻着墓主的名字。
顾言蹊。
这就是父亲和守墓人讨论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两个大人安静的站在墓碑前,将满怀鲜花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他们的动作虔诚而仔细,那些花朵簇拥着墓碑,竟有种盛大的感觉。
“明明只相处了七天,”父亲感叹的看着墓碑,“十年过去,我还是能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得清清楚楚。”
小小的我仰头看着墓碑。
上面放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