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顾言蹊唇瓣嚅动,猛然跪下。
“殿下以千金之躯为言蹊守夜,言蹊言蹊实在不知何以为报”
穆璟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来,心里又不知怎么美滋滋的,只觉得这一夜收获良多。
“本王不过一夜受累,怎比得上你为大庆日夜操劳”
他握着顾言蹊的手舍不得放开,嘴里继续扯着话头:“昨夜一战,逃了许多蛮人骑兵,恐怕已将我等消息扩散了出去,日后我等要如何作战”
“不打了。”顾言蹊笑道,“打了二十多天,殿下没满足,您手下的兵难道还没满足吗。”
“王族部落既然已毁,零散的小部落就也没什么打击的太大必要了,从今天开始,我等当日夜奔袭,尽快回到越城”
回去啊。
说实话,穆璟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纵马草原,肆意征战的日子。
不过正如顾言蹊所言,该回去了。
他们出了帐篷的时候,庆军已经在井重锦的带领下把干草堆满了部落的每个角落,做好离开的准备。
那座巍峨的京观沉默的矗立在部落南侧,隐隐散发出腐臭的气息。
还活着的四五万蛮人被赶出了部落,他们茫然而又萎缩的聚集在一起,远远地看着庆军的举动。
“战士们自我们第一天进入草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我们死了一千八百零三个战士”
“但我相信我们已经为同袍们报了仇”
“就连我,也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