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应了先前和梁逢说过的话:看似老实的人不一定不狠,看似狠辣的人也不一定不纯。
小黑哥则是应着他的问题,勉强平静地点头,沉声轻道:“我明白,我上次也不是打击你,我是没经过那种事,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你,”说着,顿了顿才又道,“你下次要弄的时候,跟我事先说一声,我时常在健身室,浑身大汗。”
陆宇嘴角扯起一点点,似是温柔的笑,伸手摸上他宽厚光滑的肩头,道:“那你现在刚刚洗过澡,让我摸几把过过手瘾?我三个多月没找人玩,也学你做了双手党,可憋得不轻。”
小黑哥早防备着他这句话,听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如临大敌,只心底紧张地暗暗咽了咽唾沫,点头“唔”了一声,双手却不知往哪儿摆,犹豫着抓住自己的背心儿下沿,再没与陆宇对视,只看着自己的手,请示般低问:“我要脱吗?”
陆宇看他强装坦然的局促,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他沉静的脸上捏了一下,转身不再逗他:“先吃饭吧,你现在算是暂时属于我的人了,总要把你养好一点。”
饭菜做得够辣。
小黑哥也暂时抛开其它心思,端着饭碗,敞开了肚量往胃里扒,吃得额头冒汗,浓眉下的一双黑眸越发显得森亮如狼。
陆宇对着他也胃口大开,“美色”当前,他也强行抛开之前略显彷徨不定的心态,如同抛弃了旧日枷锁,看着小黑哥狼吞虎咽他做的饭菜,心情很是舒爽。
一顿饭吃得闷声无言。
饭后,小黑哥心满意足地无声舒气,用餐巾擦嘴,拿白毛巾擦了擦汗,习惯性地起身,一面收拾碗筷,一面低声商量道:“以后,菜还这么做行不?我吃再多辣也没事儿,外头做得菜够辣,可也没你做得好吃。”
陆宇靠坐在沙发上,笑着没说话,他要等晚上再说:你满足我,我也满足你。
小黑哥腿伤复愈,腿脚麻利,利落地把碗筷端进厨房用洗碗机洗好,再过来把用作饭桌的茶几收拾干净,然后到一旁接了杯温水递到陆宇手边,才自己坐下来,熟练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来看。
看他的姿态,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了。
陆宇看他忙里忙外,心里头不自觉地踏实安稳,微微地笑了笑,安静平和地看他,净澈的眸光并不逼人,然后转头也看电视,端起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没有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
这样早有“戒备”并暗暗严阵以待的小黑哥既惭愧又轻松。
休息过后,陆宇一如既往地洗澡洗漱,再回主卧室赤着脚踩着地毯沉心练功,最后到床上打坐静思冥想。
小黑哥则有些怀念家中的健身室,他在客厅看了一阵军事频道,起身关上电视,走到健身室里,脱了背心,光着膀子,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慢跑二十分钟,快跑三分钟,停下来休息半分钟,又气喘吁吁地躺到放平的训练椅上做哑铃飞鸟,紧接着是双手握着健腹轮趴在地上起伏。
他内心也不无不自觉地想躲避陆宇的念头,更兼他体力充沛超常,体魄力量极其强悍,许久没有来锻炼,竟是越做越有精神,一直在健身室里磨练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最终安静坐好,两块厚实平滑的结实胸肌上汗水密布,随着喘息而剧烈起伏,他用白毛巾擦汗,然后抬头看了看单杠——健身室不大,他只钉了一条两米高的单杠用作引体向上。
此时他却有些不愿停下来,索性双手握着单杠,轻松翻身,用双腿腿弯勾着单杠长条,上身倒立,这么用腿吊着自己晃了晃,也不怕胃里的饭食倒得难受。
他神情沉静,眼眸黑亮,一下一下开始“仰卧起坐”,被汗水打湿的精壮上身肌肉贲张,六块腹肌随着他的屈身拉身而松散和收紧,很健实的有力。
突然健身室门轻轻开了。
陆宇抱着臂膀靠站在门边,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小黑哥在他推门时,动作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这时候连忙想翻身下来,却听陆宇说:“你可以继续,我想看着。”
他话音宁和,小黑哥一时也分不清他什么意思,倒挂着身体看了看他,沉默无声地继续用双腿腿弯勾住单杠,双臂倒抱在脑后,把上半身往膝盖处屈抬,额头碰到膝盖算是一下,一直做着,不显疲态。
但他终究是肉体凡胎,不是铁打钢铸,刚才又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这会儿做了三十来个就难以支撑下去,然而他眼光询问地看向陆宇,陆宇却始终没有让他停住的意思,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浓眉,暗暗咬牙,憋住了力气继续。
“呼哧……呼哧……”
健身室中只剩下肌肉贲张的小黑哥急喘。
陆宇这才说:“累了?”
小黑哥倒挂着身体,停下来,睁眼看他,汗水流到眼睛里,刺激得他眯住眼睛,伸臂膀擦了擦,才气息不匀地道:“是累了,我停下来?”
陆宇淡淡笑了一下:“我还没看够。”
小黑哥心头一动,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先前的逃避心态,这会儿有些不爽快,他自己也自觉有些理亏,当即一声不吭,双腿用力勾住单杠,任凭腹肌酸痛得厉害,只自憋红了脸,竭力继续把上半身往上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