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沅州城那场大火烧的不清,到后半夜,半座东城都化为了灰烬。
所幸百姓伤亡并不大,经过一么一下,本就有些草木皆兵的城防变得更加警觉起来。
沅州城外的荒山间,一个人畏畏缩缩的向前悄然前行。
这人便是秦炔,昨夜里几经周折终于从那个鬼地方离开了,沿途躲过数路巡防江防的兵马,总算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十里渡口。
望着一江波涛汹涌的水流,秦炔有些迷糊,由于戒严,江面上根本看不到一艘渔船。
眼见着被江水阻断了去路,他的心是崩溃的,身后追兵四起,远远的,已经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
此情此景,估计是秦炔这辈子经历的最尴尬的时刻。
他有些后悔,可是此时已经回不了头了,只能再看看,万一碰到哪个网的渔夫,弄条船也不错。
秦炔这样想着,一双眼睛也不住的向四周窥看。
一阵潺潺的水声响起,江水之中果然出现了一条小船,看那架势,应该是自上游下来的渔船。
秦炔心中不觉狂狂喜,还真是饿了就有人送饭,渴了就有人送水。自己正在为没有船渡过江,而悲痛,马上便出现了一艘渔船。
“喂,船家,你过来!”秦炔扯着嗓子吆喝着。
那边的渔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赶忙奔着这里划了过来。
秦炔大喜过望,赶忙拼命招手,渔船转眼便划到了身边。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是渔船,分明就是一艘巡江的官船。
就在他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船上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敢问是秦公子吗?”
秦炔微微一怔,诧异的问:“额,我们认识?”
那船夫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一件半搭的坎袖渔衣穿在身上,看上去尤为健硕。
“秦公子莫慌,家主吩咐让我在此处等你,昨夜里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便准备带你渡江!”
秦炔纳罕不已,迟疑的问:“你家家主?敢问是何方神圣?”
渔夫哈哈一笑:“怎么,郎君连自家夫人都不认识了?”
秦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位刘小姐,他的心里很感动。
恰在此时,身后的呼声近了,追兵就在身后,秦炔不敢迟疑,快步上了小船,渔夫撑着划橹,沉声提醒了一句:“郎君稳坐,我们走了!”
一声渔歌横掠江左,下一刻,渔船宛如梭鱼一般而去。
江岸闻讯而来的巡防军士只能站在江边发出愤怒愤怒的呼喊,时不时的还射过箭来,不过已经无济于事。
望着江岸远去,秦炔的心也稍稍安稳下来。
有人擅自离开南境的消息传遍了沅州城。
沿江的房屋变得更加严密,一场大火,对于城中可谓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失火的原因却不得而知,只知火从何时起,却并不知道纵火者是谁。
小舟顺流而下,直奔沅州对面的奉州而去。
再一次踏上北境,秦炔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在奉州城中寻得了快马,便直接奔着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