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此刻右军之中做主的乃是我,故此,我将这胡伤乃至一众雍城骑卒编入黔首军中,且是黔首之中的陷阵营之中,嬴疾将军看来如何?”
“黔首军之中的陷阵营?!”嬴疾闻言,瞳孔一缩,毋庸置疑,老秦军中,乃是以大秦能征善战的士卒组成的锐士营战力最为可观,但是论起来攻城拔寨,冲锋陷阵,无疑是黔首士卒担任的主力。
通常一场战役打下来,黔首军伤亡的人数亦是最多,其中陷阵营更是高达九成的伤亡。
伤亡率是高的,然则冒险与机会是并存的,但凡是在陷阵营之中经历了数场战役并能够活下来的,所得的爵位定然是不低,保底乃是上造的爵位。
但是,胡伤已然是五大夫的爵位,以及其他的千人将,五百人将所得的爵位亦是超过了大夫的爵位,即便是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斩获人头众多,所能够升迁的爵位的概率也是几乎为零。
这般将胡伤等人放置到黔首军的陷阵营之中,已经不仅仅是羞辱了,亦是将其置于生死险境之中。
嬴疾想了想,右军之中的将领统率升迁或者是贬低的确是由这公子琰一言决定,或许军法吏可从中劝谏,但绝无影响主将决策的权力。
叹息了一声,嬴疾也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这个现实。
比起来嬴疾的复杂心情,作为当事人的胡伤听闻此消息,却是如遭雷击,这几日虽然是被右军下狱单独关押了起来,但因为自己根本就是没有背负任何罪名,甚至还有这五大夫的爵位所在。
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胡伤并未遭罪。
但是孰能够料到,只不过是三四日的时间,便是接到了自己麾下的雍城骑卒便是尽数依附了右军之中,一时之间让胡伤也是难以接受。
最让胡伤不能够接受的乃是,那右军主将公子琰的将令乃是调遣自己为黔首军陷阵营的三千人将!
这让胡伤如何能够接受,别人或许是认为胡伤担忧陷阵营那高达九成的伤亡率,然则熟悉胡伤的人却是知晓,这位雍城骑将每每打仗的时候,皆是身先士卒,不惧危险,胡伤虽然是桀骜不驯,却是有着其桀骜不驯的底气所在。
最直接的乃是胡伤身上的一道道伤疤,大疤掩盖着小疤,新疤覆盖在旧疤之上。
胡伤根本就不惧伤亡,却是不能够接受,将自己放置在黔首军的行列之中。
“某乃五大夫,焉能如此辱某!”
狱中,胡伤近乎是要暴走,忽而洪亮忽而阴沉的暴喝声,胡伤几乎是陷入到了癫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