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宫大殿之内,老秦公君默然不语,许久之后,方才是一拍桌案,场下的太子嬴肆以为公君勃然大怒,恐怕这南秦的公子琰今岁是休想安然离开老秦的了。
孰能够料到,老秦公君却是丝毫不气恼,反而是十分欣赏这林玧琰的做派,当下亦是大笑道:“贵为一国储君之尊贵之躯,能够只身在他国的都邑之内这般维护自己的国家,这小子……果然是没有让孤失望啊!”
而宣后在一旁看着老秦公君,亦是提醒道:“公君,若是再不将那公子琰招回来,恐怕那公子琰就要逃回南秦了!”
这提醒了老秦公君,连忙派出来身边的宦人前去追回林玧琰,不过接连几波的宦人却是连林玧琰一行人的身影都是没有见过,几番打听,才知晓公子琰已经是离开了老秦宫殿,取了马匹,连车驾都是没有架上,直接是逃离了咸阳!
老秦公君闻言,十分诧异,当下亦是知晓,方才在阳宫大殿之内的这番行为,倒并非是嬴珏的刺激之下,那南秦公子琰一时脑热方才是反驳的,而是在进入咸阳之前,那南秦公子琰便是留下了后手,准备随时逃离这咸阳城。
“不过么?”老秦公君似乎是并不担心公子琰逃离出老秦,不过该追究的老秦公君,自是也没有放过,他的目色一瞪,看着那长公主嬴珏,亦是怒问:“你这番胡闹,究竟是谁教你的?!”
被公父这般对待,嬴珏还是头一次,当下亦是心中惶恐不安,不过这嬴珏亦是十分的义气,倒是嘴硬的丝毫没有将那位“主谋之人”说出来。
老秦公君冷哼一声,便是看向了那太子嬴肆,比起来长公主嬴珏,老秦公君此次近乎是用着暴喝的声音厉声问道:“太子肆,你说!”
老秦公君这般意思,已经是显露无疑了,自小就被老秦公君严厉对待的太子肆,亦是不敢再行糊弄,毕竟已经是瞒不住了,若是自己坦然承认未见得有什么处罚,但若是嘴硬,老秦公君真的是可以让太子肆去洗上一年的马匹!
“儿臣亦是对南秦公子琰,与老秦无丝毫尺寸之功,却是坦然接受老秦的右庶长爵位,难以接受!”
“能不能够接受,并非是如今的你能够说的算的!”老秦公君亦是对太子嬴肆极为看不惯,当下道:“自老秦实行新法以来,你多有抵触,你可知晓,这给孤和公孙鞅造成了多大的阻力,那些老氏族正在想着孤早早的去见先公,等你上位废除新法呢!”
“儿臣……”嬴肆欲要辩解。
却是没有想到,被老秦公君直接是打断,公君亦是丝毫没有顾及嬴肆作为太子的脸面,言道:“孤不妨坦然和你说明白,这老秦的江山,如今的你,还扛不动!你若是有那南秦公子琰一半的才能,将你在权术之上的力气放在老秦的战事之上,亦不会像如今这般……碌碌无为!”
老秦公君的指责,丝毫没有给这位太子嬴肆留下面子,尤其是当着宣后,嬴珏与杜阳公主的面,嬴肆已经是涨红了脸,数息之后,方才是站起身来:“儿臣知晓南秦对于老秦的河西之战意味着什么,老秦的江山亦是不会葬送在儿臣的手中!”
言语刚刚落下,嬴肆便是转身离去,老秦公君更为气恼的问道:“逆子,你去作甚?!”
“去寻回那南秦的公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