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月之前,秦国的国书便是已经送到了大梁,大梁也是在前不久送给了翟冲一封诏令,上面只是交代了要翟冲务必要招待好秦国的使者。
码头上,秦国的双层战船已经是由着百余名纤夫稳固好了在岸边,翟冲远远的见到了秦国的战船,亦是有一些意外,不过很快,令其更为意外的乃是秦国的战船之上,居然是走出来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公孙兄,为何你会出现在秦人的船只之上?”
见到翟冲脸上的疑惑之色,公孙挥也是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说道:“翟兄,郑国已被韩国占据,无奈之下,只得投奔大秦,如今亦是秦国谒见魏侯的使团之臣!”
听闻公孙挥如此说,翟冲也是有一些犹豫之色,说实话,韩国周围的邻国,如赵国,魏国皆是纵许韩国吞并郑国,皆是因为韩国国相申不亥的伐交之计。
韩国已经是许诺了魏国足够的利益,魏国才是在郑国送来的求救令书之后无动于衷。
“如此也算是尚好……”翟冲点了点头,随后才是看着公孙挥勉励道:“某可是知晓,秦国在郢都将偌大的楚国都是击败了啊!”
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随后才是看向了秦国战船,略带一些玩味的语气说道:“常常听闻兄长说起来如今的那位秦国国相乃是一位有本事的贤才,今日倒是想要见上一面,一睹其风采!”
公孙挥闻言,连忙解释道:“此番出使魏国的并非是国相,而是秦国储君公子赢琰……”
最后亦是为了想要点出这名殿下的重要性,公孙挥亦是补充了一句说道:“此番率领秦军南征之地,几番征战皆是这位殿下指挥,胜楚之郢都之战亦是如此!”
这倒是让翟冲颇为正色,一国储君,尤其是击败了楚国的秦国储君,足以翟冲以大礼相待,远远的,翟冲便是看见到了一名锦衣公子在士卒的拥簇之下走过来。
公孙挥亦是为其介绍道:“殿下,这便是魏国的荥阳守翟冲,亦是魏国相国的族弟。”
林玧琰本想着这名魏国的荥阳守乃是凭借着关系上台的,但是随后这位荥阳守的态度并不似倨傲不可一世的楚人那般,对于秦国亦是十分有利,各项事务皆是安排的井然有序,便是将林玧琰一行人迎入了荥阳城内。
还是点明了,秦国携带的兵员器械实在是过多,违反了魏国这边的律法,但秦公子乃是作为一国使团到来,自然是能够大开方便之门,不过需要是在魏国的军卒管控之下。
林玧琰自然是一一答应,礼尚往来,在魏侯的授意之下,尤其是秦人尚算是配合的表现,翟冲自然是对这伙秦国使团十分客气。
自巩地到来荥阳,大秦携带回来的粮食差不多是吃完了,需要在荥阳补充一批。
魏国与大秦不同,人口稠密,尤其是历代魏国兴修水利,邺城、河西每年源源不断为魏国都邑大梁送来大量的粮食。
四方诸侯列国到来魏国的商贾,亦是要为魏国缴纳大量的赋税,这亦是魏国的军队能够征战四方,毫无后顾之忧的真正原因。
荥阳的驿站几乎是占据了小半个城池,往来的皆是操着各种口音的列国商贾,甚至是叽里呱啦说着各种各样中原听不懂方言的戎人都能够堂而皇之的行走在荥阳的街道之上。
翟冲为秦国的使团安置了一方足够大的宅院,到了魏国境内,自然是需要折算魏国之内的钱币,乃是布币,亦是铲币,并未耗费太大的精力,魏国的城池之内,大都是有着可供往来商贾换取魏国铲币的地方。
翟冲并未离去,不只是为了公孙挥,更重要的为了这位秦公子赢琰,应该就是今晚归去荥阳城府,将会将秦国使团的数目和人员传给了大梁方向。
看着这位秦公子赢琰,与之交谈,似乎是这位秦公子赢琰略有一些不适应船只在大河之上的晃晃悠悠,略有一些晕船。
即便是翟冲有意试探,这位秦公子也是没有多少回答的兴致,最后还是以欲早早睡下为由,对翟冲下达了逐客令。
荆翊是暮色四合的时候回来林玧琰下榻的宅院中。
屋子里,荆翊亦是将打听到了的消息对林玧琰附耳压低了声音禀报道:“殿下,果然是和之前听到的不错,魏国,已经是取了河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