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这首悲壮的无衣才是缓慢停止,言犹未尽,秦公道:“羽林军将军,房德何在!”
房德站在三万羽林军将士的前列,亦是抬起头便是看着秦公,听闻秦公召见,当下站出来两步,便是看着抱拳应道:“某将在!”
秦公道:“孤令你率领三万羽林军,前赴南郡,与南境军队会合!”
“喏!某将遵令!”房德应道。
“南郡襄阳军将军,陈之庆何在?”
陈之庆等南郡的将领亦是在前几日接到了宛城的诏令,立即马不停蹄的赶赴到了宛城,参与了这场出征仪式:“末将在!”
“孤授你两万襄阳军的南征统率之权,率军南征!”
“喏!”
“江夏云梦军将军嵇狩何在?!”
“在!”
“孤授你两万云梦军统率之权,率军南征!”
“喏!”
“江夏汉水军将军,伍康何在!”
“在!”
“孤授你一万汉水军统率之权,率军南征!”
“喏!”
“南郡守明子夫,江夏郡丞冯简、右相范宣,将军盛侬、将军皇甫高,孤授你们二十万随军隶人统率之权,保证南征大军的粮草辎重供应!”
这五人之中,明子夫与冯简在南郡和江夏尚未归来,右相范宣领头,将军盛侬与皇甫高则是其次,代表诸人接下来秦公这道授命:“喏!”
秦公四下看了看,终是将视线落下来林玧琰的身上,开口道:“公子琰!”
林玧琰原先便是在秦公的身后,当下便是向前两步转回身来,对着秦公抱拳道:“儿臣在!”
“南征一事兹事体大,实在是非同小可,你年纪尚幼,但亦是孤大秦的将才,又是大秦的储君,当委以重用!”秦公顿了顿,便是从林玧琰的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底下的三万将士,说道:“孤授公子琰,南征兵马调派之权,凡是南征军马,公子琰不必奏请宛城,随意调配!”
一旁的韩悝亦是点了点头,这场南征战役对于大秦来说,乃是非比寻常的重要,但是重要的却并非只是在此战战争之中大秦的胜负之上,而是达成了新蔡会盟,并且在此战的优异表现将大秦的声望提高,与此相比,荆地的战事,只要是新蔡会盟一锤定音,大秦便是随着楚国的会盟而立于不败之地。
此战已经是注定了伐交为主,伐战为辅。
并非是指伐战之策不重要,伐战之策亦是十分重要,不过秦公将此战交给了公子琰,即便是采取最为保守的稳扎稳打,也是足以取胜,只是彼时的大秦利益难以达到最大化罢了。
韩悝认为秦公此举妙在看中了公子琰的用兵之道绝不是在保守之列,观这位殿下的兵战历程以来,多是以诡兵道取胜,南境之战如是,北境之战亦如是,甚至公子琰曾经化名韩岩参与的武关之战皆是如此,正是公子琰领兵南征,为大秦带来了某些不可预料的风险,但是同样的,伴随着风险的,乃是大秦最大化的利益。
林玧琰再一次抱拳拱手行礼:“儿臣领命!”
秦公看着林玧琰,知晓此子的用兵之道并不饱受,不免告诫道:“大秦的男儿皆是血战锐士,但绝不可死战冒进,你可知晓?”
“喏!”
秦公看着林玧琰亦是说道:“太伯十八岁独自领兵,二十岁便是参与了河西一战,高伯亦是这般年纪,至于武伯乃是自小军中长大,十二岁便是领兵一支独自作战,孤不能如此,但孤希望,你能够如此,延续孤嬴姓林氏的血勇!”
“儿臣自当竭尽全力!”林玧琰应道。
秦公让赵靖领着禁卫军士卒取过来大秦的出征旌旗,林林总总有数百面,其中大多是新作的,但也不乏经历过战事的旌旗,甚至有一面旌旗已经是被血污浸染透了。
这些旌旗被送到了下面的军队之中,而秦公亦是拉着林玧琰的衣袖,走到了一面旌旗的面前,说道:“孤曾经想,这一面林氏旌旗当留给玧渊,但是如今,你比他更为适合!”
秦公亲自展开旌旗,只见白布为底色的旌旗周围镶嵌着黑色的纹路,中央处乃是一个古篆的“林”字,上面有血污,不过很少,并没是没有经历多少战役,而是大秦的将士皆是守卫着这面林氏旌旗,百丈之内敌军士卒莫近!
北风扬起这面旌旗,大大的林字随风展卷,林玧琰接过这面旌旗,他也是知晓这面旌旗的历史,太伯所建的林氏旌旗,高伯,武伯皆是带着其随行出征,唯独秦公自己,因为年少之时与鲁阳君的争位负伤,难以从武事随军出征,让这面旌旗已是蒙尘二十余年。
时至今日,这面嬴姓林氏的旌旗终于是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