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被主人『遗弃』的琥珀在一旁喵喵直叫,似是抗议,用小爪子挠着沈玹的皂靴,无果。

两人吻得热烈缠绵,藤椅吱呀吱呀,惊起了花架上的数只鸟雀。

「明日就是皇上出游的日子,本宫以为在事情结束之前见不到你了。」萧长宁唇色艳丽,泛着水光,微笑着望着沈玹,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交缠着呼吸,心中空荡的地方瞬间被填满,连空气都仿佛散发出甜蜜的芬芳。

沈玹抚了抚她的脸颊,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听闻女子怀孕会圆润些,你怎么反倒清减了不少。」

萧长宁伸指点了点他隐藏在衣领下的喉结,小声哼哼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兴许是太想你了。」

沈玹目光倏地变得深邃起来,像是一汪幽黑的深潭。他捉住萧长宁不听话的手,低声警告:「别乱动,我已忍了太久。」

萧长宁默默抽回作乱的手指,果然不敢再动。

两人静谧地依偎了片刻,萧长宁问道:「明日都准备好了么?」

沈玹轻而低沉地『嗯』了声,呼出的气流撩动她的耳朵,微痒。

萧长宁不知想到了什么,感叹道:「本宫越发觉得桓儿和你很是相似。」

「有么?」

「有。虽然两人的气场不尽相同,一个绵里藏针,一个锋芒毕露,可你们骨子里的狠却是一样的,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以身做饵。」

沈玹并不反驳,只低声道:「多谢长公主殿下夸奖。」

「谁夸你了?」萧长宁恼羞地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和桓儿都要平安归来,若敢负伤,我饶不了你!」

沈玹挑眉,反问道:「如何饶不了我?」

「我便,我便……」萧长宁想了半天,最后只弱声来了一句,「我便再也不要理你了。」

「那不成。」沈玹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语气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狂妄,「殿下若不理本督,本督就只好将殿下绑在本督身边,直至殿下愿意理本督为止。」

然而萧长宁已不怕他了,哼了声:「你敢!」

沈玹轻笑,压低嗓音道:「自然不敢,我舍不得。」

两人闲聊了一刻多钟,沈玹便起身要走。

「过了这几日,便可天天陪你。」沈玹吻了吻她的眼睫,「委屈你再等等。」

萧长宁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腻歪不通情理,强压住心头的不舍,轻轻颔首道:「那好罢。你万事小心!」

她嘴上说得豁达,可眼神却藏不住心事,格外令人心疼。

第二日清晨,东厂和锦衣卫的两支队伍便护送着帝后的马车出了宫。

他们出门的天气不算好,云墨低垂,闷热的风一阵接着一阵,似有大雨将至。沈玹和温陵音一左一右护着明黄垂帘的马车,方无镜和越瑶分别领着厂卫紧跟其后,而马车内人影憧憧,隐约可看见帝后穿着朱红的常服坐在车内,面容却看不真切。

出了午门,宫墙和京师城门之间还隔着阡陌交通的市坊,这里鱼龙混杂,最容易滋生意外。

沈玹眉目一沉,抬手示意身后的方无镜:「戒备。」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多余,队伍刚驶入琳琅街不远,忽见远处屋檐上寒光一闪,接着,数十支羽箭如雨般破空而来,越过厂卫,径直射向马车车内!

呵,果然上钩了。

「护驾!」

「保护皇上!」

随着侍从们的惊呼,沈玹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被钉成刺蝟的马车。温陵音也在看马车,两人冰冷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如利刃相撞抆出火花无限,又互相错开。

屋檐上的刺客如一群寒鸦腾身跃起,已然发动进攻。

背映着苍穹狼烟,成败在此一举。沈玹勾起嘴角,缓缓抬起下颌对温陵音道:「与本督结盟,如何?」

温陵音没说话,只沉默着抽出佩剑,策马行向沈玹,而后在沈玹沉稳的目光中,将剑刃斜斜举向头顶。

沈玹会意,亦横手举起佩刀,刀刃与温陵音的剑刃相抵,在空中形成一个十字形。

所有的厂卫都瞧见了,俱是抽出刀剑指向空中。马车内,一身朱红绣金龙袍子的少年伸手攥住自己面前的一支流箭,嘎嘣嘎嘣嚼着松子糖,含糊道:「哎呀,厂卫结盟了,这可是千古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