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空气中的腐烂味更浓了。
萧桓回过头,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就这么站在阴暗处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你可知,你那好姐姐为何要死心塌地的赖在东厂?若非另有隐情,难道堂堂长公主,会甘心和一个不会生育的阉人在一起?」
「因为他们相爱。」
「相爱?哈哈,可笑!不妨告诉你吧,夏绿……是哀家埋在萧长宁身边的眼线,她所怀疑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梁太后喉中发出浑浊的嘶嘶声,缓缓抬眼,一字一句道,「小畜生,你的皇位……怕也坐不安稳了。」
萧桓眼中划过一丝暗色,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他轻轻拍了拍手掌,似笑非笑道:「好一出离间计呀,可惜,朕不会再被你左右。」
说罢,他转身,笑容渐渐淡去,那稚嫩的双肩上挑起的,是一个帝王的威严。
又是一夜斗转星移,日升月落,晨曦在鸡鸣声中轻轻降临。
「杏花又一村,细雨晚来风,西山万里,衣鬓轻湿沾残红。不觉又春深,子规啼柳蓬,长路不见,别时眼波烟雨浓……」
薄纱软帐内,萧长宁伸出一只皓如霜雪的手臂,手指轻轻描画着沈玹安静的睡颜,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小调,嗓音带着睡后的慵懒,像是一片勾人的羽毛划在心间。
沈玹其实早醒了。他已习惯了天还未亮就起床训练巡视,今日却破天荒赖了床,光着身子抱着萧长宁柔软的身躯,听她慵懒哼着小调,怎么也不愿撒手。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唱的是什么?」沈玹捉住她乱动的手,将她细嫩的指尖送到唇边一吻,另一只手於被窝下揽住她的腰肢,掌心贴着细腻的皮肤不断摩挲。
「我娘谱的小曲,没有名字。不过父皇以前很喜欢,一直让阿娘唱着哄他入睡。」萧长宁哼了声,昨夜太疯狂,腰背酸痛得很,大腿内侧更是一片青紫狼借。
沈玹觉察到她的不适,改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细软的腰肢,凑到她耳边一吻,低声道:「所以,你是在哄我入睡?嗯?」
那一声『嗯』很暗哑,沙沙的,十分撩人。
萧长宁面色一红,按住被褥下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如临大敌道:「你做什么?」
「看你还有力气唱歌,想必是昨晚我没有伺候妥当。」沈玹垂着眼看她,笑得有些痞,翻身压在她身上,哑声道,「现在补上。」
「不要了,沈玹,太累了!」萧长宁叫苦不迭,伸手撑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玉面绯红道,「你每日公务繁多,还是不要醉心床笫之事为好……」
「今天休朝,我可以陪你一整日。」沈玹强势地咬住她脆弱的颈项,含着那一块嫩肉轻轻舔咬。
萧长宁一个哆嗦。两人都是赤诚相待,肉贴着肉,他身上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
萧长宁简直要哭了,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她止不住战栗,可怜巴巴地唤道:「沈玹,我受不住的……」
这一次虽然没做到底,但两人也在榻上磨蹭了许久才消停。
沈玹光着身子下榻,浅蜜色的肌肉裸在冬日的晨曦中,宛如神造,每一处隆起都是充满力量的美。他的腿很长,一般来说,腿长之人会显得腰短,他却一点也不这样,身高腿长,腹肌分明,胯骨处的线条明显,延伸进某个令人血脉偾张的隐秘之处……
下一刻,白色的亵服遮挡,盖住了他猎豹般矫健的身躯。
沈玹自行穿戴整齐,又恢复了东厂提督的端庄气势。他坐在榻前,亲手伺候萧长宁穿衣,而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问:「今日会有人送嫁衣喜绸过来,府中没有别的女眷,到时还得辛苦你帮忙看看。」
「嫁衣?」萧长宁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肢,以一个极不自然的姿势坐在榻上,疑惑道,「谁要出嫁?还是说,你要娶亲?」
「胡说什么。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女人,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沈玹语气笃定,不容辩驳。他半蹲在地上,那是一个臣服的姿势,慢慢将绣鞋套在她精致的脚上。
萧长宁低呼一声:「哎,你轻些,我腿酸得很。」
「哦?」沈玹有心捉弄她,掌心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抚去,正色道,「谁将你的腿弄酸的?」
回想起昨晚羞人的姿势,萧长宁连耳尖都红了,轻轻踹开他不老实的手,嗔道:「明知故问!」
沈玹眼中满是愉悦。
「你还未回答我呢!到底是谁的嫁衣?」萧长宁不依不饶地追问,「这里都是太监,除了你还有谁会娶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玹将她打横抱下榻,就着抱她的姿势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