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答应你。」卓力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开玩笑,见识过那些打手的凄惨,他是脑子进水了才敢不答应。
见他听进去了,安宁也不多说,打开门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的安宁没有注意到,那个收拾碗筷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口,将他们的对话完整的听了过去,盯着她的房门口神色莫测。
卓力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儿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你真打算要姐姐替你还钱吗?」卓白声音沙哑的问道。
卓力老脸一红,随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然怎么办?」让那些要债的人天天上门讨债吗。
还是让他们把他带去别风馆接客?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卓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甘心,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呼吸难受。
「她有那么多钱吗?」
卓力被问了一懵,半晌后才冲疑的说,「应该有吧,她之前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我听人说她们买个包都好几万。」
后面的话渐渐没了声音。
卓力想起了那个轻飘飘的行李箱,之前被他忽视的一些事顿时变的清晰起来。
「我不是吴家的女儿,住在吴家名不正言不顺。」
是呀,连住在吴家都不合适了,她又怎么会花吴家的钱。
那她之前用那么笃定的语气说还钱是爲了拖延时间吗?
这个傻孩子。
错是他犯的,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他来承担呀。
这一刻,耸肩驼背的男人终於挺起了腰板,沉寂的眼中迸发出了一撮亮光。
卓白之前幷没有听到安宁说的那句话,从短暂的接触就可以看出姐姐是个骄傲的人,离开了吴家肯定=定不会再花他们家的钱,所以她方才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卓白觉得这么做没毛病。
他们家的姑娘,本来就该他们养。
至於钱,卓白眼神暗了下去。
他想到了不久前一个朋友对他说的话。
「阿白,这生意很轻松,那些警察对我们未成年不设防,很容易就能将货物送到顾客手上。这一单提成可不少,你好好想想。」
他,确实需要好好想想了。
下午的时候,卓白去了一趟街角的理发店,没染黑,而是让师傅将头发剪成了短短的贴着头皮的寸头,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清秀的脸庞。
在换上一身普通的t恤衫运动裤,摘掉了耳朵上的耳钉,整个人瞬间从不良少年变成了清爽帅哥。
走在路上的时候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綫。
回家的时候,出门乘凉的李老太差点没认出他来,直到他走进楼栋,才拍了一下大腿,「唉,卓家小子。」
她叫住他,「中午来的那姑娘是不是就是和安菁丫头抱错的那个?我看她和你妈长得可像了,一看就是母女俩。」
「还有你们家中午是不是和要债的打起来啦,我怎么听到有人哭嚎呢。」
卓白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自顾上了楼。
这李老太嘴碎的很,要是和她搭话,她能和你扯个没完。
见卓白没搭理她就走了,李老他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老伙计说,「唉我跟你们说,卓瘸子有个女儿.......」
.......
第二天一早,安宁出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坏了。
门板上裂开了一道裂纹,门销也掉了一片,整扇门像是衣衫半露的半老徐娘,斜斜的挂在那里。
门前还有一张刚被挪开的折叠床,上面有人躺过的痕迹。
很显然是有人夜晚怕不安全,睡在了门边上。
卓力见她的视綫停留在门上,以爲她介意安全问题,「我昨天守在这里,没人进来过,今天我就找人来修门。」
安宁想起这一家人的财政情况,默默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直接买个新的吧。」
是她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谁知卓力看到那张卡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一个劲的摆手,「不,不用,我有钱。」怕安宁不相信,他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真的,我有钱!」
然后安宁就看见他从裤子口袋里扣了半天,扣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下一刻,他又从墙边堆着的一个空酒瓶里掏出了一张钞票。
接着像是变戏法似的,袜子里,床底下,神龛下面.......卓力掏出了一张又一张的钞票。
最后他攥着差不多有十张的钞票,高兴的举到安宁身前,「看,我真的有钱。」
安宁:「......」
好趴,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