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指着她，“那你是怎么知道如妈妈要将我拐卖走的？”她哭了起来，“难不成那如妈妈拐卖人之前还跟你这做婆婆的打声招呼不成？”

秦柳氏神色一慌，“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钟成林淡淡发问：“听谁所说？”

秦柳氏坑坑巴巴又说不出来，最后眼珠一转。“我也忘了，我就是听谁说了一嘴。但是我能作证，我儿媳妇丢了好几天，她刚一回来，如妈妈那宅子就起火了，连带着涂娘子也消失，肯定跟她有关。”

说到涂娘子，秦柳氏一拍巴掌。“对了，涂娘子跟她是有仇的。涂娘子的娘是涂神婆，因为得罪了这贱人，被送到了县衙关了起来。所以，涂娘子想找她报仇。”

她越说越通畅，“涂娘子就是如妈妈那宅子里出来的，肯定是涂娘子跟如妈妈勾结，为了报仇，掳走了我儿媳妇，可不知道为何，他们全都消失了，我儿媳妇倒是回来了！”

她这下得意了，三角眼里满是精光。“县太爷，就是这样，一切都是我儿媳妇干的。”

赵大官人因为与涂娘子有关，也被请了过来。

钟县令看他也听完了这番话，发问道：“不知道赵大官人对这事可熟悉？”

赵大官人这回来也是想打听一下涂娘子的下落，毕竟腹中还有他的胎儿，但也不愿意跟这种阴私勾搭上，想到来之前赵夫人的嘱咐，他沉吟了一下。“涂娘子确实是我的外室，但我去的时间并不多。也不了解她所做的事情，还望县太爷见谅。”

钟成林心下思量了一会，如妈妈那宅子几十口人生死不知，原本就是他履历上一个污点。

今天虽说不知道秦柳氏说的是真是假，但总是一条线索。

要真是与应家二娘子有关，他又轻轻放过，未免日后被人翻出来就是一条罪状。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先秉公办理的好。就算后面再有什么阴私勾当，也得应天奇这老狐狸发了声，他才去做。

不然，他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还粘上一身屎。

师爷毛德旺跟他两人相处多时，一对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目前的场面，他也是赞成这么处理的。

毛德旺翻出涂神婆的卷宗，递给钟县令。“大人，确实是应二娘子将这涂神婆送到县衙来的。”

钟县令原本就对涂神婆的卷宗不陌生，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妇人。他扬扬手里的卷宗，“应二娘子，你婆婆说的话，可是真的？”

坤宁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抽泣道：“当初我初嫁到秦家才三天，回门的时候我婆婆就说我是鬼，请了涂神婆来给我驱鬼。涂神婆手段拙劣，我又听父亲说过有些神婆专爱骗人，因此确实请她到县衙走了一趟，辩驳一下。”

她像是体力不支，摇晃了两下。“涂神婆因为身上有人命，被衙役问了出来，这才收监。婆婆因此说涂神婆因我入狱，也是算的上的。”

她声音加大了一点，像是十分惶恐。“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敢担上几十条人命的罪名。我婆婆说的涂娘子掳劫了我，我因此杀了如妈妈跟涂娘子几十口人，这个罪名我确实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