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喊了两声妈妈,才意识到妈妈不在家。阮阮没多想,下意识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找到手机,开机,打开通话界面按下那一串熟记于心的数字。
电话响了十几秒才接通,虞子宸说:“阮阮?”
阮阮张着嘴,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沙哑不堪:“子宸哥哥,我好像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家的大腿每日例行要求我弃文封笔。
我表面答应他是是是,转头继续写,大家放心,我是个有节操的人2333所以不要再担心这个问题啦~
再来打一个预防针:羲时不会黑化,小哥哥留给你们,阮阮有子宸就够了。
第21章
虞子宸赶到秦家的时候还穿着睡衣,头发软踏踏的服帖在额前, 一副刚从床上醒来的样子。阮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床头灯的灯光调到最微弱的那一档。听到门响, 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阮阮知道是他来了, 不自觉把神经放的更松。
虞子宸坐在床边,一手还拿着医药箱。一只手冰凉凉的轻放在她脸颊, 下一秒俊眉就紧蹙起来。
轻声说:“这么烫。”
阮阮意识清醒, 还没烧糊涂, 就是浑身上下难受,泛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 眼角有泪珠不自觉的沁出来, 虞子宸手指凉, 她就蹭过去不愿离开。呜呜咽咽的声音小小的从喉咙里发出, 传到他耳朵里恨不得代她受苦。
先是找出体温枪测体温,随后干脆把厨房烧水的小暖壶拿了上来, 扶着她起来喂着喝温水。三十八度,不算太高,吃了退烧药观察半个小时, 烧退了就明天再去医院。
阮阮背靠在床头, 脑袋埋在他肩窝里,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张着嘴呼吸,泪意一阵又一阵, 除了哭就想哭。
虞子宸把药化在勺子里,柔声哄她:“把嘴巴张开,喝了药就睡觉。”
阮阮十分配合,嗷呜一口全部吞下去,随后又闭上眼睛。虞子宸让她躺回去,被子盖好,动作轻柔的擦她眼角的眼泪。
“睡吧,明天休息一天,我帮你请假。”
阮阮无意识攥住他的手指,小声说:“子宸哥哥也回去吧,我吃药就会好。”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感冒药有安眠成分,再加上阮阮原本就晕晕沉沉,不到十分钟呼吸再次平稳起来。虞子宸关了床头灯,就这么坐在窗前,借着外面的一点光仔细观察她,大约是因为难受,小姑娘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因为方才的哭泣还一抽一抽的。他伸出手指轻轻捋平,心化成一汪暖泉,上面泛着水波。
……
阮阮再次醒来天才微亮,她动了动身子,引得身旁的人立马俯身哑声问:“怎么了?”
她反应慢一步,半捂着眼睛抬头看看:“子宸哥哥,你还没走吗?”
虞子宸没说话,而是反问:“感觉怎么样?”
阮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模模糊糊的答:“比昨晚好一些。”
他伸手探她的额头,温热,又用体温枪测了一侧,三十六度八,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虞子宸看一眼表,说:“现在是五点,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帮你弄早餐。”
身上没什么力气,更没什么胃口,嘴里苦:“我不想吃早餐,我想吃糖。”说完就自己爬起来,半掩着被子从床头柜里找糖吃。
才坐起来就他按回去:“吃什么糖?好好休息,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阮阮嘟囔:“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说到一半她愣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哥哥,你该不会昨晚一宿没睡吧?”
衣服没换,眼角都是疲惫,熬了一整夜怎么也会有所体现。她心中一软,感动的不知所措,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推他的胳膊:“你回去睡觉,别管我。”
今天是周二,她生病可以请假,他还要上学。
虞子宸仿佛看透她在想什么,“今天不去学校,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还有阿姨在……”
虞子宸看她,阮阮立马闭上嘴。
他摸摸她的头发,也不生气,“我怕照顾不好你。”多欣慰,昨晚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阮阮从小对虞子宸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又敬又怕,这么几年过去,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出一种不自觉的依赖。好像习惯了他在她身边为她处理所有事,习惯了他像个大人一样安排她的许多事。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她人生的所有轨迹上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她不傻,知道他的意思。平心而论,她讨厌虞子宸吗?不,纵然有小时候的过节在里面,但这么长的日子过去了,早就不剩什么。相反,她逐渐将他当做亲密的人对待。人心不是石头,一直捂着,便是不会焐热也总有温度在上头。
可是喜欢这件事是很玄妙的,阮阮曾经对羲时有好感,仅限于好感,只从这一点小小的经验里来看,她就知道和虞子宸在一起好像不算喜欢,但是这感情又同友情不太一样……阮阮想不通这一点,干脆不去想。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小说里写了,在激扬的青春里来一段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才不枉这一场时光!就这么平平淡淡和虞子宸在一起,阮阮是不甘心的。
阮阮恢复了不少精神,一点都不想躺在床上,虞子宸给家里拨了个电话,三言两语就名正言顺的留下来。阮阮是无所谓的,撵他去她的床上睡觉,自己去院子里吹吹风顺便逗野猫玩。
虞子宸看她有精神,也不拦着,由着她去。
玩了一会儿,阿姨也起床了,在厨房给她鼓捣汤饭,喊她来吃,她应声,上楼去叫虞子宸。
虞子宸长相随了父亲,不笑的样子有点怕怕的,唯有闭眼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温和一些。略显凌厉的眉眼,衬着粉色的被罩和床单,反差强烈,说不出的好笑。
她起了玩心,找出一只粉色的马克笔,蹑手蹑脚爬到床头,在他的脸上画桃心和蝴蝶结。
一整夜不合眼,才进入睡眠没多久,睡的深,毫无察觉。阮阮完成了创作,眼疾手快把笔藏在了枕头旁边,轻推他的肩膀,眼看着他转醒,一脸严肃正经的说:“子宸哥哥,阿姨叫吃饭了,吃过再睡。”
后者不疑有他,很快就清醒,“洗手了没?”
“洗了洗了,”她盯着他的脸,嘴唇抿的死死的可还是止不住上翘。
他的目光泠然:“还笑,生病好玩是吧?”
她嘀咕:“我生病就是因为你逼我做题,我不做题就不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