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清轻抿唇,笑她心急,垂着浓睫,回答之前的问题,“都没有走出门,住院部在发早餐,医生说可以,我就领了两份。”
“哇,还有煎饼和豆浆……”岑之豌每样拿了一份,不劳驾姐姐啦,重新坐回床上,本身轻盈,床垫又软厚,她上下颠了颠,举着热乎乎,甜酱味十足的脆面煎饼,准备开动,“是不是那个眼镜片很厚的值班老医生?”
“对。”楚幼清同样走来床边,在岑之豌面前停了一下,伸手,指尖抹去妹妹娇薄唇角上,粘着的极小一片蛋壳碎。
岑之豌被摸了,羞恼地后移身子躲开,啊,影响形象,这颗破鸡蛋定是与我有仇,意欲争夺姐姐的宠爱,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说的不是鸡蛋,是岑之豌。
“楚幼清,哪有啊……”岑之豌小意地用手背轻抹脸颊,“一定是你故意放在我脸上的……”
“我哪里会要这么麻烦。”楚幼清堪堪与她并肩坐下,冷静无波,性感音调中的潜台词,很明显了,如果需要的话,会直接用鸡蛋砸。
岑之豌双手稳定地握住煎饼,咬了一小口,引祸水东流,“……别说领早餐,那个值班医生什么都说可以可以!我怀疑他到底看不看得清谁是谁。”
“楚幼清,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一个人挂水,心里好怕的,怕他用错药,也可以,我就嗝屁了。”
楚幼清掩着唇笑出来,如同岑之豌的话,解开她一个心结,“是吗,我也很怕,特地去护士站核对了一遍处方,发给一个医生朋友……”
原来不是多虑,楚幼清都怀疑自己,在岑之豌面前变得婆婆妈妈的,她才不是婆婆,也不是妈妈,是老婆……
乡镇卫生院这里,曾经是一个军区疗养院,后来搬迁了,风景有些独特的地方,云蒸霞照,比如朝阳。
岑之豌上警校的时候,听同学说起,路过哪有不来的道理,此时阳光如同火盆中的柴火,楚幼清的半边侧脸,在光和云的双重照耀下,显露出一片诱人的酡红。
岑之豌心中升涌出无法抑制的冲动和想念,急忙撅起唇尖,粉润如小荷花一般,在楚幼清脸庞上啵唧,吻出个动静来,顿时甚觉不佳,打破安逸的宁静,出声掩饰道:“……楚幼清,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影后白皙秀长的柔荑轻抬,抚了抚被搞得湿了吧唧的侧脸,冷声,“那当然。”
岑之豌尴尬也很礼貌地笑了笑,完蛋,把煎饼上的猪油抹到楚影后脸上了……
不对,煎饼里并没有猪油。
岑之豌垂眸,仔细观察,煎饼料还挺足的,“这么厚的鸡蛋卷啊,一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