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要了,怎么处理都行。
船篷上有竹帘相隔,言楚楚没看到薄卿欢的脸在那一瞬间彻底黑了。
扔了披风,言楚楚就开始划船,身子背对着薄卿欢,耳朵却很灵敏地注意着船篷里的动静。
薄卿欢从船篷另外一头看着飘在后面小河里的披风,起起伏伏,一如他此时心境。
他忽然半眯着眼,里头寒芒四射。自己这段时日,似乎有些不对劲。
原本从未想过要来江南水乡的,不过是见她说起水乡的时候眸子里那一抹跳动的星子过分明亮,就莫名其妙生出也想来水乡的心思。
客栈那一夜,他其实与她住在同一层楼,他武功高强,听力极其灵敏,她高热时嘴里不断说着要喝水,纵然隔了一间房,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所以鬼使神差地从自己房里倒了温水端过去。
她是他培养出来的第一个女隐卫,不能轻易就死了。
这是他当时给自己找的借口。
对,一定是这样,自己只是太久没接触大案子,绣春刀太久没出鞘,所以心神不大集中,稍微有些紊乱而已。
深深吸一口气,薄卿欢慢慢挑开帘从船篷里走出来。
言楚楚摇桨的手一顿,怯怯地看着他。
“回去后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回金陵。”淡淡扔下一句话,他飞身离开了乌篷船。
他在这个镇子上买了一处引入活水的宅子,很别致,也很清幽,原本想带她去看的,可方才细思了一番,自己最近太过反常,若是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他终将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想到这些,他瞬间打消了带她去看宅子的念头,还是就此离开为妙。
言楚楚看着薄卿欢远去的背影,心中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人的前后态度虽然看似没什么差别,可她素来敏锐,能察觉到有微妙变化。
难道自己扔了它的披风,惹得他不悦了?
可他后来的反应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啊,若是生气的话,早就贬损她,甚至是罚她了,哪里还会声音平静地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有猫腻!
浑身湿淋淋的,言楚楚也失了兴致,趁着如今人不多,一个飞身离开乌篷船上了岸,一路狂奔回宅子。
染冬见她一身狼狈地回来,面色顿时就变了,“小姐您这是……?”
言楚楚尴尬地道:“我无大碍,就是不慎跌落湖中,泡了一泡而已。”
染冬没再多问,马上去给她烧热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