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略带结巴道:“是的,前辈,晚辈正是米谦。”
“三个月前,你状告虞翔飞横夺你身上法宝,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件事,但、但我不准备告了,我、我想通了,此事怪我,无能保护自己,所以不想再追究,但一直忘了撤诉,还望前辈谅解。”米谦慌里慌张的说着。
其实并不是他忘了撤诉,而是觉得自己的案子根本没人会处理,都三个月了还没消息,肯定是被无视了,指不定扔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发霉,所以也就懒得多此一举去撤诉。
事实上,懒得撤诉的人很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刑罚堂的德行,惰风盛行,上面没人催,或者没有给好处,人家未必愿意主动插手惹一身骚,除非状告的对象没什么背景,油水又多,才会积极主动,既是如此,撤不撤诉也没有差别,反正积压未处理的案子早已多得数不清。
罗丰瞥了米谦一眼,看得这位心惊胆跳,但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便不予回应。
米谦站在一旁,甚是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未得许可,他不敢擅自离开,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是尴尬的站在一旁。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哪位传唤自己的执事长老,就见这位眼观鼻,鼻观口,鼻观口,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通天古书暗语道:“怎么办,虽然你特意寻了一个告状时间离现在最近的案子,想要趁他尚有胆气,作为借口攻讦人道盟,但看这位模样,显然已经接受了人道盟的恐吓,失去了反抗之心。”
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入六道宗的弟子,有不少在碰到人道盟的敲诈时,奋起反抗,即便实力不济,也会抱有怨怼之心,想着有朝一日报复回来。
但当他从别人口中渐渐听闻人道盟的消息,知晓这个组织的霸道和背景,便会失去报复之心,想着反正大家都已屈服,就算他再向人道盟妥协,也不算是丢脸,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当习惯了人道盟的剥削和压迫后,反而会将这一切当做正常的规矩,恰如俗世中的地主和佃户。
除非是像当初的罗丰一样,独自居住在外人都不愿靠近的悬命峰上,或者自身修为提升飞快,保留下那一份报复的希望,否则的话都会在压迫下渐渐麻木,习以为常。此外,碰上后者的情况,人道盟大多会加以吸收,令其成为享受好处的一份子,从而反过来变成压迫其他人的帮凶。
罗丰回应道:“无所谓,这场戏的主角只有我一个人,纵然人道盟也只是一个配角,像眼前的家伙仅仅是个跑腿文堂,他是谁,他有什么想法,都无足轻重,唯一值得遗憾的,是这家伙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假若他有反抗之心,尚有一线生机,选择向人道盟屈服,则必死无疑。”
就在米谦度日如年的难熬中,两道身影急速闪入房间,正是獬豸,它的嘴里叼着一人,早已吓得面目发白,被放下后也是两股战战,难以直立,显然被吓得不轻。
“你就是虞翔飞吧,三个月前,你向同门弟子米谦勒索灵石和善功,随后又瞧中他身上的镯形法宝,以抵押为由,强行横夺,可有此事?”
虞翔飞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被獬豸双目一瞪,不知为何,竟是无法再狡辩,只老老实实承认道:“确有其事,这就是那件法宝。”一边说一边呈上一件手镯。
罗丰见状,快刀斩乱麻,大笔一挥,立即结案:“证人证物俱在,犯人认罪,此案确凿无误,根据六道宗刑罚新律第二十五条,废除犯人虞翔飞根基,逐出宗门,以儆效尤!”
虞翔飞立刻慌了:“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
罗丰懒得听他说完,大袖一挥,真气泼洒而出,灌入虞翔飞体内,当场废去他全部修为,并顺势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