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给她弄好了衣服后,拿了油灯转身,丢下“跟上”二字。
走了几步,身后的人没动,转了身看了眼她领口露出的一大片肌肤。还有一双白皙的腿,在昏黄油灯下似反着淡淡的光。
目光移动到她窘迫得面红耳赤的脸上,似乎明白她为什么没动,只低沉道:“外边没人。”
说着走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看了眼才有些光亮的天边,蹙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要下雨了,所以今日早间格外的闷热。
天色已经蒙蒙亮,山间覆着一层雾气,远处看不清,但近处环境也是可以看得清晰的。
早上的山中空气甚是清新,而虫鸟叫声也婉转动听。
齐绣婉出了山洞外后,一股冰冷的寒意袭来冷的一缩脖子。
昨天没有出山洞,现在出来才发现山洞的洞口前围了结实的篱笆,空了一大片空地。在空地处还耕种了几块菜地,然后在角落的篱笆处有一个茅草小屋。
男人拿着油灯进了茅草屋,然后空着手出来。看了她一眼,目光再而移到她身上的衣袍上,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几分严肃:“衣服,别弄脏了。”
那张本就红的脸色,因他的话顿时涨红到了极致。
周衡说了这话后就转身入了山洞。
从刚刚起床后就觉得口干闷热,回了洞中后倒了一大碗水,一口饮尽。
一大碗水喝完之后,依旧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也就没有多想,随而拿了个干净的碗,倒了些水放在桌面上。
等了许久后,才听到外边传来推开门的声响。
脸红得滴血的齐绣婉磨蹭了许久才走回了山洞中。
周衡没有在意她的脸色,端起碗放到她嘴巴:“喝。”
齐绣婉想用两只手的手腕自己端着来喝,但说不出来,也不敢摇头。
况且也是真的渴了,也就顺从的含住了碗沿,在他倾倒的时候喝了两小口就不敢再多喝了。
不敢多喝,主要怕频频上茅房。
周衡放下了碗,瞥了眼床,与她说:“去床上躺着。”
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听话非常的顺从,然后顺着他的话回了床上躺了下来。
她躺了下来后。男人把油灯拿了回来,并没有熄灭,放在桌面上后,拿了墙壁上挂着背篓和刀子。
看到他拿着这些东西,齐绣婉暗道他要出去吗?
男人没有和她说要去哪里。就只是转了身出了山洞,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山洞中空荡荡的,只有外边传来的虫鸟叫声。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山洞中有男人在,她更怕男人不在。
看着空荡荡的山洞,好似回到了被幽禁的那一个多月。那一个月每日一醒来都是黑漆漆的,就她一个人,然后担惊受怕。
自己一个人独处,不知会发生些什么的恐惧又开始慢慢的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一时间觉得更冷了,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冷,冷得她紧紧的缩着身子。
目光看到那微弱的油灯,似乎能驱散一点点冷意。可自己一个人待得越久,还是会恐惧害怕,没有半分安全感。
觉得自己很没用的同时,又开始细声啜泣了起来。
遭受过非人折磨,再胆战心惊的一个月,莫说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就是个大男人也会变得懦弱胆小了起来。
虽然恐惧,但因一宿没睡,也实在是太疲惫了,所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睡得极其的不安稳。
极没有安全感的缩成一小团,边睡边无声流着眼泪,还冷得一颤一颤的。
外出了小半个时辰,寻了些草药回来的周衡,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周衡的身体畏热,所以晚间从不穿外衣,且床上也不会有被子。
本想置之不理,可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约莫是知道寒冷的可怕,最后还是把冬被拆开的被单拿了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许是有些暖和了,床上的一小团也没有颤抖得那么厉害了。
周衡站在床边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面无表情的蹙眉。
到底让她待多久?
依着双手的伤,初步接骨正骨回去短则一个月,长则几个月。但要恢复一定的灵活度,没有一年半载是不成的。
若要留这么久,定然需要个人来打理。
思索了半晌,想到了合适的人选,随而从柜子中拿了仅剩的一些银子下了山。
周衡在山中自供自足,也不怎么用到银子。唯有隔一段时日到镇上买些米粮盐油才会用上银子。
所以要用到银子的时候才会把猎到的猎物弄到镇上去买。而昨日去镇上的集市买了米粮后,路过集市再用了三两银子买了人,现在也就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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