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一个动作,让阿若误以为他要意图不轨,惊惧间狠狠的一把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她敢拦在他刀前,自然也不怕给他这一巴掌,她要守护的东西,就算豁出性命去也不惜。
只可惜她被淹的几乎脱力,所以这一巴掌打上去对宁无而言不痛不痒。
可就这不痛不痒的一巴掌,对宁无而言却犹如被在心上捅了一刀,他不是没挨过打,不是没受过伤,只是这一巴掌是他没料到的。
或许这就是应了母亲那一句: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的脑袋空了一下,就像失去自我一般。
“我送你回去吧。”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说道。
阿若只觉眼前忽明忽暗,几个眨眼间,她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现在依旧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阳正高悬空中,可明明前一刻她还和宁无呆在黑夜的大海之上。
宁无将她送回房间后立刻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他闻到了一股极煞的鬼气,于是他一脚踹开叶行元房间的门,只见叶行元还迷迷痴痴的躺在床上,衣衫大开的说着混话。
他看得出,这个人被鬼妓缠身了,好在两人并未发生实质性关系,所以小命还在。
奇怪,明明刚才他来带阿若走的时候闵序是在的,所以当时虽然感觉到了这鬼的煞气也并未在意,现在闵序人呢?鬼又去了哪里?
阿若以为他要对叶行元不利也紧跟着过来,可没想到却看见叶行元这样的一幕,虽她一心想着要与他成亲,可看见他如此随意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捂住眼睛。
“行元他……他怎么了?”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宁无不忍告诉她实话:“恐怕是生病了,犯了臆症。”
阿若很是担心:“臆症?怎么会,他从未有过这种病,我……我去叫大夫。”
她急匆匆的就向外跑,可她如今这凉风镇并不太平,他担心她会遇到危险,于是拦住她:“我会一些歧黄之术,他的病我能治。”
“你可以治?”阿若犹豫着,她怕他对叶行元公报私仇。
宁无接连被她这样怀疑,有苦难言,他施了个术法将缠住叶行元的鬼气消除,叶行元立刻清醒过来。
“仙子别走。”他不舍的叫了一声,可一睁眼却看见阿若就在眼前,脸色不由变了变:“阿若,你……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等我吗?”
阿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过去握住他的手:“行元,你刚刚病了,是这个公子救了你。”
叶行元一回头,见到宁无后突然感觉浑身一冷,犹如被人按进冰窖一般,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哆嗦,他不敢看宁无的眼睛,他觉得这个阴冷的男人,好像看穿了他的一切。
“这个镇子目前不太平,你们不要随意走出这个客栈。”宁无说完将整个客栈都施了术法,又让数个鬼差在附近保护她,然后才去追寻那鬼煞和闵序的下落。
————
闵序追着那道几乎消散到快没有的气息到了一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附近,随后气息便完全断了,但他知道,那个救走佳禾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将气息盖住了,如今之计,他只能一处一处的找。
而在离他数十里的一座山洞里,带着佳禾逃了一路的慕笙出现了,山洞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咒,显然这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藏身之处。
他掀开黑袍让佳禾出来,另一手依旧紧紧握着那枚铜镜,见供给铜镜的血就要干涸,他再次割开自己的手掌,鲜血立刻被铜镜吸收,也是这个原因,才让闵序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不仅要防着闵序,还要防着那个一直控制着佳禾的人。
这铜镜,便是妖皇临祈曾用过的那枚藏天子镜,另一枚母镜则是在玉映的手中。
子镜威力虽比不上母镜,但若是给足鲜血,也能强行催动出巨大的隐藏能力,只不过,下次需要的血就更多了。
佳禾瞧这他这模样,不由疑惑:“我与你认识么?你为什么要救我?”
慕笙脸色苍白,一双好看的眼睛也显得有些疲惫,但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吐了一口真气给她:“快服下吧,你晒了太多太阳,身体恐怕已经损伤了。”
佳禾怔了怔,然后将那口真气服下,随后又娇笑道:“我这么瞧着公子,觉得有些面熟,难道我们以前曾经见过?”
慕笙眼神闪动,不敢看佳禾。
但佳禾却明了了:“哦,原来我们真的见过,实在对不住,我不管是活着的时候还是现在这个死了的模样,都是客人极多,所以记不住与公子是何时见过的,不如公子给个提示?”
慕笙听到她这样说着作贱她自己的话,眼神又痛又悲,握着铜镜的手更加的紧,伤口也更加的疼。
也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让他好受些。
佳禾见他怎么也不肯回答,便也不再问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又何必强求的要知道。
不过,见着慕笙这俊俏又禁欲的模样,她的身体有些难耐,活着的时候她就被培养成男人最喜欢的玩物,死了又被判为鬼妓,见多了男人的丑陋,所以此刻看到一个清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对她没半分的不轨,不知怎么的就动了那么点情愫。
于是,她伸出柔若无骨的手向他的衣服里探去。
“你做什么?”慕笙一把按住她的手。
佳禾咬着嫣红唇,故意装作可怜的模样:“难道公子看不出来么,刚刚你的那口真气并没多大用处,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若真心想帮我恢复,只能……”
她的柔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着那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这话虽让人遐想,却也是真的,作为鬼妓想要完全恢复,就必须采人阳气,如果对方有修为就更好。
只是,如果对方是凡人,那就必死无疑,如果是有修为之人,也会损身,所以,自从被判鬼妓以来,她一直都是委身于鬼,并未碰过凡人与修行之人。
慕笙作为有修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与佳禾云雨必定损身,可他看着佳禾带笑的眉眼,却将按住她的那只手松了。
佳禾见得了他的允许,心里不由偷笑,不知这呆头小子是哪里来的,竟对她如此服帖,难道是她活着的时候将他伺候的好了,所以让他难忘?
可是,她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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