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她现在还好好的待在他身边。
李惟元抱着李令婉站了起来,走到了李令嬿的面前。
李令嬿也摔的不轻,照样也摔的她眼冒金星,两耳轰鸣,连李惟元何时过来的她都不知道。而这当会等她稍微好一些了,才刚刚坐了起来,忽然就看到李惟元站在了她面前。
李令嬿吓了一跳,但很快的她又敛下面上的所有惊恐之色。
她心灰意冷在想,她还怕什么呢?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还有什么可再失去的?这条命吗?与其这辈子做个这样低贱的庶女,那还不如死了呢。
于是她抬头,一脸平静的对上李惟元冰冷的目光,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他:“你想要杀了我,为你心中唯一的好妹妹报仇吗?那来啊。”
看着李惟元的时候她在想,若果真如刚刚李令婉所说,那原本李惟元这样关心爱护的妹妹应该是她啊,又怎么会是李令婉呢?
李令婉她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即便是要死,那也要拉着她一起。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从地上弹跳起来,伸手就想要去抓李惟元怀中抱着的李令婉。但却被李惟元看见,迅捷无比的抬起脚,狠狠的一脚就踹到了她的肚腹上去。
这一下用力甚大,只痛的李令嬿手按在肚腹上就弯下了腰去。
同时李惟元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杀了你,那可就太便宜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抱着李令婉,转身就走。
而李令嬿听着他这话,不晓得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中发慌,身上陡生寒意。
李惟元他,他到底打算如何对付她?他那样的一个性子,若真落到了他的手上,她只怕会生不如死。
不行,她必然要去找父亲,同他好好的说说这事。最好说服父亲,将她送到外祖父家去,让她与外祖父一家相认。若等她到了外祖父家,往后再想法子去接近三皇子谢蕴,那她往后依然还会是母仪天下的尊贵皇后。而到那时,她就要让李令婉和李惟元,还有其他那些奚落她的人都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不顾众位丫鬟的拉扯,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不过走到院门边的时候,她看到地上有一只香囊。
黛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海棠花纹,极是精美。
李令嬿认出这上面的海棠花纹是李令婉绣的,她只以为这香囊是李令婉的,想必是刚刚她过来的时候掉落在这里的。
她原是想一脚将这只香囊踢的远远的,或是拿了剪刀来剪的碎碎的,但她转念又一想,这只香囊她可以拿着,等待会到了父亲那里时或许还可以利用这只香囊来大做文章呢。
想到这里,她便弯腰伸手拣气了这只香囊来,随后放到了袖中,而后方才出门去前院找李修柏去了。
*
李令婉严重怀疑自己刚刚被摔出了轻微脑震荡来。因为都过去这么一会儿了,她现在依然觉得头晕,还恶心,想吐。
先前离开蒹葭苑之后,她就不要李惟元抱她,想要自己下来走。李惟元拗不过她,最后也只能放了她下来。但她才刚落地,就觉得头一阵发晕,整个人不受控的就要往一边倒。多亏李惟元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随后他又重新抱了她起来。
担心她刚刚那一摔受了伤,李惟元忙吩咐着谨言出去找大夫,随后就抱着李令婉一路疾行回了她的怡和院。
李令婉原本还想要去落梅居。李惟安刚死,她不放心周氏,想着要去安抚她。但李惟元听了她的担忧之后,只劝着她:“你现下这个样子,被你娘看到了,只怕还要更担心你。谨言已经去请大夫去了。你索性先回去,让大夫先看过了,确认无事之后我再同你一起去落梅居。”
李令婉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只能无奈点头。
等到了李惟元那里之后,李惟元不敢再让她动,将她放在了床上之后就一直坐在床沿上陪她。但凡她的脑袋略微的转一转,他都要伸手去牢牢的按住,轻声的说着她:“别动。”
李令婉:.......
你干脆将我绑起来好了。
好在大夫很快的就来了。李惟元放下了床上葱绿色绣花草纹的帐子,将李令婉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只让她伸了右手出来,让大夫切脉。
大夫切了好一会儿脉之后又让她换了左手,又切了一会儿脉之后,便对李惟元说了无大碍,但仍需好好的卧床休息数日。随后又留了一盒丸药下来,说用姜汤送服,一日服用两丸即可。
李惟元仔细的听了,随后付了诊金,吩咐谨言送大夫出去。又遣了小扇去厨房要姜汤来,自己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李令婉身边。
李令婉现在只觉得头晕沉沉的,极是想睡。她就有些意识不清的在想着,听说脑震荡可能会有记忆遗忘的后遗症,要是她现在来个失忆了,那可真是玩儿大发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想笑。但没等笑出声来,她已经是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她也不晓得是睡了多久,模模糊糊中似是听到有人在说话。
即便是还闭着双眼,但她依然能分辨得出来那是李惟元和谨言的声音。
她慢慢的睁开眼来,好一会才看清头顶葱绿色绣花纹的帐子。随后她又听到了李惟元的声音。
虽然他声音很轻,李令婉也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很敏、感的听到了孙兰漪,梁丰羽、谢蕴等人的名字。
她心中一个激灵,忙起身坐了起来,又掀开被子下了床。
虽然猛然这样一起来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差点又往后倒了下去,但她心中实在是好奇李惟元在和谨言说些什么,于是她便咬牙坚持着,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碧纱橱上吊着的软帘旁边,侧耳倾听外面的说话声。
☆、第94章 隔阂渐生
已近黄昏, 夕阳光辉微弱。而明间里的槅扇门都关着,屋子里的光线就越发的暗淡了。
谨言将声音压的很低,正在同李惟元汇报着谢蕴和梁丰羽的事。
李令婉只越听就越觉得手脚冰凉。
她从没想过八月十五西池的那些黑衣人会是皇极会的人,他们就是冲着谢蕴去的。而且在李惟元的授意下,还特意趁乱遣人伤了梁丰羽, 又扎伤了他的马,目的就是要置梁丰羽于死地。
李令婉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李惟元为何要这样做是不难猜的。依着他的聪明谨慎, 必然是查出了皇极会原该是谢蕴所有,而现在他鸠占鹊巢了,为保往后安稳, 必然不能留着谢蕴活在这世上。而梁丰羽,那个时候梁丰羽与她还是有婚约的。她记得那时候李惟元曾经对她说过,谁想娶她, 他就绝不会饶了谁。可那时她只以为他这是在气恼之中说出来的话,但却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