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奚恒面如死灰,眼圈倏地就红了,喉咙哽咽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澹台家族的黑甲军们是头一次得见女帝的铁血手段,顿时吓得人人噤若寒蝉。

陶夭夭心中直唏嘘,宫义胸前有伤她是知道的,也正是那天误打误撞看到了芦苇丛中脱了衣服疗伤的宫义,她和他才会有了后来的交集。

而刚才女帝亲卫说宫义身上无伤,那就说明秦王他们在说谎。

陶夭夭扫了奚恒一眼,心下一紧,万一谎言被戳穿,那么女帝该会是何等的愤怒?宫义的下场比之奚恒又如何?

不及她多想,那边缓了好久的奚恒终于发出声音,虽然低弱,但足以让厅堂内众人都听清楚。

他说:“阿疏,倘若有来生,让我一个人做你的夫君,可好?我不想只牵到你的手。”

这句话,语气说不出的恳切真诚,带着万念俱灰的平静。

荀久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奚恒已经先一步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往胸口狠狠一刺,灼目的鲜血染红了光滑的地板,结束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过转瞬间。

奚恒选择自杀保全名声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就连荀久都大为意外。

女帝闭了闭眼睛,摆摆手,“拖下去,挫骨扬灰!”

两名禁卫军迅速走了进来,拖着奚恒的尸体就要出去。

“罢了!”女帝想了想,改口道:“留个全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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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秦王pk大祭司

眼见着奚恒的尸体被拖下去,陶夭夭赶紧低声吩咐旁边的婢女清理了沾染血腥的地板。

女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目光定在已经被带回来的宫义身上,深吸一口气后问荀久:“奚恒已经死了,你如今可有把握救回宫义?”

荀久抬目。

坐在首座的女帝依旧如她第一次所见那般妩媚明艳,然而此刻仍有怒色的眼眸深处却隐隐透出倦色,那不仅仅是心累,还是她腹腔内有肿瘤而体现出来的病态,如今肿瘤还是良性的,也暂时还没有发作迹象,可若再不尽快取出,女帝必将性命堪虞。

恍惚一瞬,荀久快速回过神,轻声答:“民女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女帝纠正她,“宫义若有任何闪失,朕绝不轻饶你!”

荀久心中明白女帝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宫义是扶笙的人。

她很奇怪,既然女帝这么护着扶笙,为什么这二人表面上的关系会这么僵硬?每次见面都是公事公办,绝无半句私话,扶笙那冷冰冰的表情,根本就没有把女帝当成亲姐姐的样子。

荀久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之间豁然开朗,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闪过心间。

女帝该不会有恋弟癖吧?

这个想法一出,荀久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帝对扶笙有意,被扶笙察觉了,所以姐弟感情中断,只剩下扶笙的憎恶与漠视?

似乎……大概……或许……貌似说得通!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荀久弯身扶起宫义,“走吧,我带你回去配解药。”

宫义没说话,起身的时候没站稳一下撞在荀久怀里。

这一动作在别人看来没什么,扶笙却深深皱了眉,摆手示意身侧的一位陶府婢女,“你去搀扶宫义回房。”

荀久距离扶笙比较近,听见了他的声音,偏过头来,正对上他紧绷的面色,荀久暗暗撇撇嘴,魔王这两日看她的眼神……古怪得很呐!

莫不是还记着她在马车上来月事的那件事?

荀久摸摸下巴,一个眼神还给扶笙——你别再盯着我了,姑娘我姨妈造访,无法对你知恩图报以身相许。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荀久隐约觉得扶笙看懂了她的眼神,因为他好看的眉毛的确是抽抽了两下。

荀久和宫义走后,陶夭夭站起身,“陛下,臣看您面色疲倦,是否需要安排房间歇息?”

女帝摇摇头,眸光定在跪了好久的角义和李副将身上,“奚恒的事解决,如今,是否轮到两仪棺了?这件事,你们准备给朕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角义刚要开口,扶笙已经先一步凉声道:“既然涉及到澹台家族大将,陛下与其让角义给您交代,倒不如问一问大祭司想要个怎样的交代?”

澹台引站起身,笑得温婉,“两仪棺摔落是大事,自当以崇安贵君的遗体是否安好为首要,至于薛将军的死,臣相信秦王殿下会给出完美解释的。”

澹台引天资聪慧,从刚才奚恒那一局足以看得出来秦王比她想象中还要手段高明,自然也明白扶笙刚才那句话就是抛了个炸弹给她。

倘若她真的敢提要求,那就是不把崇安贵君放在眼里,扶笙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大肆打压,凭借女帝对扶笙的信任,到时候她只会处于下风。

所以,澹台引圆滑地将这个炸弹原封不动还给了扶笙。

李副将却是个沉不住气的,他忿忿瞪了角义一眼,转头对澹台引道:“大祭司,薛将军死得那样冤,您可得为他做主啊!”

对于李副将这个傻乎乎在关键时刻补刀的猪队友,角义深表同情一刻,连墓志铭都给他备好了——智商补充中,请静待二十年。

果然,李副将话音刚落,澹台引脸色就变了。

深吸一口气,澹台引低沉着声音道:“比起两仪棺,薛承的死算不得什么,就当是给贵君殉葬了。”

李副将真切感受到大祭司平静表面下的滔天怒意,赶紧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