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孩子,命苦哇!
这一桩桩一件件,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这十多年以来,几乎就没怎么消停过。好不容易成亲了,有了一双可爱的孩子,可是竟然又变成今天这样。
“好孩子,不要难过,乔伯永远是你的依靠!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乔伯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只要乔伯在这个世上一天,就会管你一天;若是乔伯不在了,俊逸、安国和兴邦,也都会把你当亲人!“
乔老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谢谢,我知道了,非常感谢!”大丫非常的感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说实话,这些年她底气那么足,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当初认识了乔老爷。品味楼三成的股份啊,那么多的分红银子和黄金,那就是她安身立命的保证,也是信心的源泉。
乔老爷,是个心地纯良的人。不然的话,大可以凭借乔家的能力,将她欺负得骨头渣子都没有。然而,战*乱之前,人家明明也早就预计到了世道要不太平了,当她提出退股之后,乔老爷依然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半点都没有为难她!
好人啊!如果不是遇上这么好的人,她饶大丫如今指不定在哪里要饭呢!没有足够的银钱,她也没法在桃花谷备下那么多的粮食和日常用品,踏踏实实的呆在桃花谷。不这样的话,也就遇不上水清浅,那么田田和川江这两孩子,也就不会存在了!
眼下,虽然那侧妃的身份让她很是恼火,也深深的觉得羞辱,对水清浅那叫一个失望之极。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跟水清浅在一起,因为不跟他在一起的话,哪里来两个如此聪慧可爱的孩子?
这可是自己的亲骨肉,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她都是田田和川江的生母。有了这两个孩子,她的后半辈子就有了指望,为了孩子她也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珍惜生命,珍惜眼前的一切!
哼!不就是被臭男人背叛了么?有什么要紧?甭管水清浅娶什么样的女人,甭管平西王府日后会有多少女人,她大可以呆在小清河绿洲,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有朝一日,等振兴登基为帝,她还可以在振兴的支持下,摆脱那见鬼的侧妃的身份!
她相信,只要振兴是皇帝,他就一定会让她得偿所愿!她亲自抚养出来的孩子,她对他很有信心。
此时此刻的大丫,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圣上执意封她为侧妃来判断,觉得水清浅必然是妥协了!不然的话,侧妃的旨意,如何会下到小清河绿洲来?!
她还就不相信了,以水清浅的能耐来看,会没有办法搞定安和帝?不过是一个多年未见的孙子,又不是皇太孙,只要水清浅执意反对,并以死相拒,安和帝应该不会为了给孙子另娶她人,而执意跟孙子唱对头戏。
大丫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水清浅知道的话,估计会气得去撞墙。以死相拒?哎哟喂,丫头啊,那个人是皇帝,不是普通人家的爷爷!这种事,他可不敢做,免得皇上一怒之下,把向西给咔嚓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在京城的水清浅,也是相当的纠结。
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考虑清楚,如果他想到了皇爷爷会让天使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去西北宣读圣旨的话,他打死也不会答应皇爷爷册封大丫为侧妃的!
原本啊,他是打算自己去西北的时候,再带着天使一块儿去的。而且,当时皇爷爷也是隐晦的答应了他的,怎么一转眼,一切都变了?
天使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紧赶慢赶的,这才在十里亭追上了正跟亲友话别的天使。然后,赶紧塞了几张银票给天使,又当场匆匆给小舅舅写了一封信,拜托天使捎上。当然了,自然还拉着天使说了还一会儿的话,请他对大丫多多关照之类的。
不过,小舅舅已经返回了西北,天使又是一向同情大丫的李公公的干儿子,水清浅的心里还稍微安慰了一点。他非常的担心,生怕大丫当场抗旨不遵,那可就糟糕了!
皇上的脸面,那是万万不能打的!
水清浅急得嘴上冒泡,上差也时常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离开京城,前往西北封地就任的日子,却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收到了出云朝阳的书信。
小舅舅告诉她,大丫接完圣旨之后就晕了过去,并且大丫还当众宣布,日后她就住在小清河绿洲,绝对不会踏入平西王府半步。又“好心”的告诉水清浅,平西王府离小清河绿洲很远很远,即便是骑快马的话,至少也得十来天的时间。
“老天爷,你玩我啊?!”
看完书信,水清浅不禁仰头悲叹。
当即麻利的收拾了行装,没有跟任何的人告别,就带着亲卫队急匆匆的踏上了旅程。至于向西和上官恒那里,还有水琉璃那里,这几个人早就将书信和捎给大丫的东西送了过来。
一路上快马加鞭,一个多月的行程,硬是被他节省了十来天。到了潋翠池已经是傍晚了,在稻香村住了一个晚上,彻底的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过了一个难眠之夜。天刚蒙蒙亮,就在祁连山的带领下,快马奔向小清河绿洲。
这一天,天气晴好,万里碧空。
大丫正在巡视棉田,给长工们指点迷津,猛然瞧见一人一骑快速奔来。就忍不住皱眉,说了一句:“这是说啊?在小清河绿洲,竟然敢如此的放肆?!”
在小清河绿洲,因为家里有两个幼儿,大丫限制任何人在宅子附近骑快马。而此时此刻,大丫所处的位置,刚好离宅子不远,大约也就山公里左右。
这个地段,也是被大丫禁止快马加鞭的地段。要知道,万一马儿失控,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冲到宅子跟前去。往日里,大丫对田田和川江,基本上都是采取粗养的方式,任由他们自由自在的在宅子方圆二三里的地方玩耍。
她这话说得很大声,旁边的人就连忙扭头去看。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识那骑马的人。偏偏她又低头去看棉苗,骑马的人就要到跟前了,她也没有抬一下头就道:“哪里来的人,如此狂妄,打出去!”
“是!”长工们齐刷刷的应道,是那么的整齐划一,仿若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应下将军的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