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赐婚(重生) 蛋挞君 2861 字 1个月前

肖祈飞快地转过身,在看清月云生的那一瞬间,掩不住眼底那万分的惊诧。他的余光掠过御榻上昏迷不醒的北戎皇帝,然后又对上神色镇静的月云生。

月云生对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他面前缓缓转了一个圈:“你看如何?”

“像!太像了!”肖祈连连点头,禁不住赞声连连,“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若不是我方才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你现在这一身,我觉着,就算是真的北戎皇帝在你旁边,众人也是真假难辨!”

“既如此,那便速速依计行事吧!”月云生闻言,凉薄的唇轻轻勾起,“你且先藏起来。”

肖祈迟疑片刻,看着月云生:“可你这声音……”

“朕的声音……”月云生以袖轻掩,低声说道:“可有何不对之处?”

“……”肖祈心底一惊,震惊地看着月云生。

虽然方才只是听过北戎皇帝说了几句,但月云生此刻与他如出一辙的声音……简直是让人无法分辨真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云生,我真是服了你。”肖祈原本还认为这个计划乃是兵行险着,仍心存疑虑。此番看来,竟是奇兵之举,不仅事半功倍,而且比其他想法来得更为稳妥,让他早先所有的犹疑,顿如烟消云散。

“呵……”月云生轻笑了一声,与肖祈交换了一下眼色。

肖祈用被子把北戎皇帝密密实实地盖了起来,确认只留了那妃子一人在外头后,便识趣地退到暗处,隐起身形。

月云生最后查看一番,便朝外头朗声喊道:“洪满。”

“奴才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外面很快传来太监洪满尖细地应答声。

伸手推开大红色的朱漆大门,月云生眸色极冷,用命令的口吻道:“去铜雀台。”

洪满本跪在门外,闻言心底一惊,思忖片刻后小声劝道:“陛下,您瞧这更深露重的,您这身子骨金贵得很,禁不住那冷风入骨。”

目光陡然转冷,月云生脸色沉暗,像是风雨欲来。

北戎皇帝向来性子诡异,身边伺候的人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洪满见状,没等月云生开口,自己便已经立刻‘砰砰砰’地冲他用力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这便伺候陛下更衣。”

看见月云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洪满连滚带爬地进了殿里头,麻利地为月云生穿戴整齐。月云生抬脚出去的时候淡淡看了他一眼,“淑妃……”随后他的余光,掠过御榻上那沉睡的女子,“就让她先睡在那儿。”

“是,陛下。”洪满应了一声,随后便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后头,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退下,让洪满跟着朕。”

月云生大手一挥,挥退原本想跟着前往铜雀台的禁卫军,尔后便大步流星般朝铜雀台走去。

“臣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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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后半夜的时候,原本明亮的月色被重重乌云密密实实地覆盖住。晚风裹夹着黑夜的寒冷一阵阵袭来。飒飒风声,吹得宫里头那茂密的树簌簌作响。夜色已深,一路上静籁无声,只听得见皮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洪满一颗心提得老高,想了老半天,也没揣摩透前头那人的想法。

原本已有些倦意的铜雀台守卫,在看见月云生后,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跪了一地:“属下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云生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进了铜雀台。

守卫们面面相觑,求救似地看着洪满,洪满无奈地摇头。他们见月云生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自作主张起来,只好都跪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月云生大步走了进去。洪满觉得今夜的皇帝格外难以伺候,摸不清他的想法生怕说错话,故而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为侍卫说话。反正他们这跪半宿,多半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洪满想着便稍稍安定了少许。他见前头那人毫无停留之意,不过才转瞬的功夫,便把自己甩开了一截,只好快走几步跟了上去,生怕犯了他什么忌讳。

月云生每到一层,里头的人便跪了一地,可是他至始至终一言不发,那阴沉的模样,让众人光是瞅着,便不由心生惧意。

洪满看着,愈发心惊。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头,不敢说半个字。他看着月云生的背影,暗自猜测,莫非是昨夜珍宝阁失窃一事,让皇帝心生怒意,可……他这深夜前来铜雀台,好像又与昨夜之事没有多大的关系,无论如何都觉得说不通啊!

直到到了第十层,月云生才看着那几个跪着的守卫,视线落在玄铁牢上的锁头上,片刻后又移开,冷声道:“打开之后,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能上来。”

守卫们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动作,便感觉到月云生冰寒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极低的声线像是被人死死克制住怒气,似乎压抑着、酝酿着一场极为可怕的风暴:“这是等着朕,亲自来动手?”

“属下们不敢,请陛下恕罪。”

侍卫们摇头,个个跪在那儿拼命磕头,向月云生连道该死,然后立刻爬起来打开锁后,便飞一般地齐齐从第十层下去了。

“陛下……”洪满见空荡荡的铜雀台,此时除了月云生,便只剩下他与那个牢中生死不明的铁面人,心中没有来由的有些惶恐不安。

月云生面色略一阴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留下。”

“是,陛下。”洪满听了,寒毛卓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紧跟着月云生走进那玄铁牢中。

洪满看见月云生微微俯身,皱眉盯着那横在地上的铁面人,他身上似乎受了重伤,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他只是听说过这个人是头等重要的一个人,却不知是何来历。皇帝半夜前来,挥退众人却只留他伺候一旁,让他此刻更是困惑不解。他惶惶不安地看着月云生,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着,大气不敢出。尔后,他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疾风倏然而过,在剧烈的疼痛过后,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肖祈伸手接住失去意识的洪满,轻轻把他放在一旁,压低声音询问低头查看肖临伤势的月云生:“皇兄此刻伤势如何?”

月云生收起把脉的手,“可勉强撑上一段时间。”说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丹让肖临服下,“大皇子被北戎下了醉迷离,此药轻则会让人神志不清,重则让人深陷昏迷,七日不醒。我刚刚给他服了解毒丹,想必很快便会醒来。”

随后,他让肖祈想办法取下肖临头上的铁面具,自己则转身在洪满那儿捣鼓。

肖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掉那碍事的面具,快速把它递给月云生。接过面具,月云生便帮洪满戴了上去。

“咳咳咳……”一阵低咳之后,原本昏迷的肖临渐渐醒转。

“阿祈,衣服。”月云生简单把洪满伪装一下,便扭头冲他说道。

肖临只觉有人影在眼前晃动,定睛一看,在看清眼前那人后不由一惊,失声道:“九弟?!”话音未落他便被肖祈快速伸手捂住嘴巴。

飞快地脱下肖临的外衣与一旁的洪满调换,肖祈低声解释:“皇兄,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你等会儿便低头装成那太监的样子,跟着云生出去。”

肖临在看见月云生后,眼睛瞪得更大了。